张若冰已经转过面前的冰封巨树奔向林中深处,我正在纳闷自己身体之中的莫名变化,突然之间异变突生。
远处位置接连响起声音,我瞬间回过神来转头望了过去。登时心中一惊。
鬼火怪眼依旧还在半空之中,声音是从它后面的冰尸巨像发出来的。一块块冰层裂成碎片从上面掉落下来,砸落在脚下的冰岩上面。刚刚我和张若冰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团绿色的鬼火上面,竟然没有注意到冰尸巨像上面的变化。
现在想想才知道这冰尸巨像上面的冰层裂开的速度并没有他面前的巨大冰块那么快速,直到现在才完全剥落下来。
嘎吱!
冰尸巨像手中所握的巨型重剑微微一动发出一声金属交错的响声。
我的神经跟着猛然一颤,那巨型重剑本是呈撩天之势,此时所有的冰块从上面剥落之后本来应该是受重力牵引朝下掉落,但是事实却是恰恰相反,而是朝着上面移动了将近半米有余。这种状态就像是惯性,在突然停止下来之后仍然会朝着所行进的方向滑行。
这种状态完全不合常理,在我脑袋之中感觉到的是冰尸巨像在瞬间冰封住的时候,连同巨型重剑撩天的力量一并冰封,突然之间冰层破开之后,而这一道力量依旧没有用尽,继续朝着原有的方向撩了上去。
几乎就在同时,那鬼火怪眼猛然一震,突兀转了过去,不再盯着我,而我盯向后方的冰尸巨像,然后拿鬼火怪眼猛然增大了几圈,同时我也听到了一声嘶吼之声,这声音我从来没有听过,难听至极。在冰原上面我和张若冰都听到过哪头冰狼的触角长尾交错的诡异声音,可谓是动人心魄,钻人脑髓。但比起这道声音来还大有不如。
这一刻之间我好像置身一口巨大的钟鼎之中,然后有人在外面用锯齿用力的拉动,这还不足以形容这声音的难听。慌乱之间连双手捂住耳朵都做不到,浑身上下仿佛在一瞬间被无数长针刺过一遍。所有精神力气被一并带走,只留下一个空壳,然后感到四肢一软就瘫在古树的之上。半圆盾牌和紫阳赤火匕同时从手中滑落下来。
正所谓祸不单行,紫阳赤火匕滑落的同时,不偏不倚正正割过小腿,一道殷红鲜血登时流淌出来,清晰可见的成了一道细细的血流洒落在冰岩上面。
好在这声音极短,只是吼了一声之后便再无声息,我连续长呼了几口气才觉得脑中舒服了一些,胸腔之中那团赤红火焰一般的能量又自碰碰剧烈跳动起来。这一刻我已经分不清那团赤红火焰一般的能量到底就是我的心脏,还是附在心脏上面的莫名东西。但此时根本管不了那么多,只要它不破坏我身体机能,对我造成损伤就是好的。
事实上,不管那团火焰一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也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即便现在是在台北,我也最多是用仪器照射一下罢了。
冰尸巨像掌中的巨型重剑只是向上撩动了一下便突兀的停止下来,像是强弩之末,又像是能量耗尽,然后没有任何动静。
但是那团鬼火怪眼却是如同面临大敌一样紧紧盯着他丝毫不转移目光,同时从十数米的高度渐渐降落下来,降到只有四五米的距离,刚刚到冰尸巨像的腰腹位置。
我半躺半卧在古树冰层上面浑身上下四肢百骸提不起半分力气,被紫阳赤火匕割伤之处兀自流血不止,此刻我也无奈只能任之由之。又见数十米外那鬼火怪眼也不再盯着我看,注意力已经被冰尸巨像的动静吸引,却是我逃走的最好时机。但事实上我根本连冻上一根手指的力气都几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