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局外之人

“阴七杀是在讲一个故事给我听？”

我心中猛然一震，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就是阴七杀现在说话的对象似乎并非秦皇。而是我所站立的这个方向，尤其当他刚刚看过来的那种眼神可以说明一切。

还有就是阴七杀讲话之时完全没有自己的感彩在里面。这按道理是不应该的事情，他本身就是雷九幽的亲传弟子，已经跟随雷九幽许多年。如同秦皇，如同雷易，阴七杀对雷九幽的崇拜信仰应该一点也不会比两人少到哪里去。

但是此刻阴七杀讲起这一段事情，他所推断出来的故事怎么连丝毫的个人感情都没有在其中？这不符合常理，就连心有城府之深胸有山川之险的秦皇知道阴七杀的推论之时也忍不住一而再的震惊，他怎么又完全像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

“莫非这三年之中他在雷九幽的书室之中静坐闭关性情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我心中暗道，但又觉得这种可能实在是太小了。刚刚秦皇曾说他三年之前是黑发，现在却是白发。可见阴七杀这三年之中在书室里用功到了什么地步。而且连雷九幽都说他是千万年不出的一个妖孽之辈，三年的时间恐怕他已经将雷九幽所留下的东西看过了千万遍。从这些雷九幽所留之物恐怕又假设除了千万种可能，并且每一种可能都会有千万遍的反复推论。这才有了刚刚的那一段他和秦皇的对话。

所以说阴七杀的推测基本上来说不存在任何的逻辑错误，唯一解释不通的就是与我所认为所熟知的自然法则相违背。但是现在我已经动摇了这个观点，或许在未来世界之中千万年之后，真的就有人能够做到跨越时间长河逆反过去。

也就是从这些可以判断一点阴七杀绝对不会跳出局外，如他自己所说越是聪明聪慧之人，往往痴念越是深重。

如同佛教地藏王“地狱不空誓不成佛”这一大愿反过来说又岂非是一痴念？佛教高僧感化妖孽可以牺牲自己又岂非是一痴念？

与妖孽一流来说，成佛比要他姓名还要生不如死，为何高僧就一定要妖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倒不如《道德》之中所说“天知道不以多论少不以少论多”才是真谛。

此是外话，暂且不提。且说阴七杀既然已经是前半生如此，后半生之后即便性情大变也没有可能将前半生所做之事尽皆望去，只当一个故事讲给他人听。

我紧紧盯着阴七杀的红衣白发，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是总是觉得他可以看到我。即便不用眼睛也能够看到我。

这种感觉再次生了出来，与刚刚的那种感觉极为相近。

“未来之世界，果然真的如此玄妙？”秦皇微微叹息，仰头再是望向天空之中。

“先生曾经与朕描绘过长生仙界之玄妙，说那一方世界之中即便是凡众之人都可锦衣玉食，须臾之间往来千万里，破长空，临白云似乎挥手拂衣袖。相聚天涯海角可闻听细语之声。更可去到月宫之中，星辰之上。都是寻常事情。此等长生仙界又是何等得模样？朕向往之，即便是在这一方世界之中做一普通人，朕也自然是心甘了。”

“陛下是栽树的前人，未来世界不过是陛下的余荫。陛下若是莅临那样的世界之中，未来的那一方世界也是世界之主。”

“若是朕……七杀，先生终究还是飘然离去。这一去三年杳无信讯，你说是为了九天玄女云九霄，那七杀可有从先生所遗留的百子手稿之种窥得千万前九天玄女云九霄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