泷函虽然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但也很明白面前这个妖艳女人的意思,只是叫他学着那个公子哥一般将一沓钱卷起直接就往那女人的胸前塞,那种举动于矜持的二少而言简直是难如登天,他是死都不会那么做的,所以泷函拿起了桌上的那杯香槟就是一饮而尽。
“喔哦~二少厉害!”
其他的人见此当即就对着泷函吹捧了起来,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大喊着,“再来一杯!”那兔女郎打扮的女人妩媚一笑,“好,我这就去拿…”
说来也是奇怪,刚刚泷函明明浑身都不还舒服,难受的紧,可在喝了刚刚那女人端到面前的酒后奇迹般的缓解了。
他擦了一把额间早不知在何时就已经是渗出的不少细密冷汗,耳边以及四周都是一群不务正业的二世祖,身体紧绷。
“二少,再喝一杯吧!”
那女人又来了。
“二少!二少!”
为了不让这些人在耳边不停的起哄,泷函再次端起面前的香槟一饮而尽,女人垂眸,唇角微翘。
“亲一个!亲一个!”见到泷函又是二话不说就将杯中的香槟一口喝完旁边的顽劣公子哥在又吹了一记口哨后开始越级泷函的底线喊着让泷函亲一口那身材火辣的兔女郎,泷函的脸色几乎是在瞬间就给沉了下去。
几人尬笑了一声。
还以为这闷不吭声的二少真的会任由他们摆布一个晚上了。
切,还是有脾气的嘛!
“来来来,咱们的二少可是洁身自好的典范怎么能让你这个小妖精给荼毒了呢,还是到本少爷的怀里来吧!”
那人顺势一把就将那身材火辣的兔女郎拉入怀中,继而当众亲了一口,泷函给予起身,“哎呦,肚子疼,哥儿几个先陪着二少,老子出去方便一下!”
“好,好嘞——”
“二少…”
泷函再度被人簇拥了起来。
离开的那人却不是真的去上洗手间而是出去打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那人笑着道:“薄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人给带到了英皇,而且那傻逼浑然不知的喝了两杯加料的酒!”
那人笑着道。
电话的另一端被称之为薄少的男人正是今夜在泷氏城堡夸夸其谈且让泷函饮下第一杯加料酒的人,他轻嗤了一声,“将人困在那里玩上个三天再放回去。”
“懂我的意思吧?”
他刻意加深了语气。
那人嘿嘿一笑,“好嘞!懂懂懂…”
电话挂断。
被称之薄少的男人轻蔑一笑。
一个小三的儿子也妄想凌驾于他们之上,想要爬到他们的头上往后让他们听他调遣一二,可真是痴人说梦!
私生子就是私生子!
哪怕是拿了实权又怎么样!
呵,终究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
纸醉金迷的夜,同样觉得无比难熬的还有一个人。
卓彦北的母亲陈嬅莉。
陈嬅莉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是会被继子送到他金主的床上,这是一件很可悲令人羞愤且叫人生不如死的事情。
晚上她按照往常一般在给苏丛先喂了药后便打算洗漱一番就睡下了,苏禹却是叫她打扮打扮,说是有件事情需要她这个继母帮忙。
这段时间以来,苏家所有的开支都是苏禹来负担的,哪怕是后面卓彦北偷偷给了一笔钱财到陆吱却也是杯水车薪。
远远不够这个家来支撑多久。
苏家还是靠的苏禹。
故而陈嬅莉二话不说就精心打扮了一翻,她早就想为这个家做点了什么了,毕竟伸手问继子要钱的日子真的是很窘迫。
苏禹带着她来到了一家五星级酒店并点了一桌子的酒菜,陈嬅莉虽然已经是有很久没有出门交际但却也不是个傻子,她一眼就看出了自己是被继子叫来陪酒来了,她虽然保养极好但毕竟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了。
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她当即就要起身离开,苏禹却是不温不火道:“您如果就这样走了,我往后怕是连一部戏都接不到了。”
一句话就叫陈嬅莉停下了脚步。
陈嬅莉手指紧蹙,终是为了能够帮上苏禹而忍气吞声陪着一位油腻中年老男人吃了一顿饭,她以为仅此而已!为了这个家,她可以忍辱负重却是不曾想酒里被下了药,陈嬅莉被那个老男人带着去了酒店开房,末了,一脚将房门给踹开的还是她的儿子卓彦北!!
陈嬅莉只觉一阵头眩地转。
尤其卓彦北还骂了她不要脸,她真的是无颜在继续存活在这个世上,可苏禹又道:“您就这样死了,我怕是脱不了干系。”
陈嬅莉不是一向自诩亏欠他们苏家的吗?也别光只是就嘴上说说,拿出点实际行动来。
“你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你还有没有一点良知!”
陈嬅莉终于怒了。
苏禹轻笑一声,语气轻描淡写,“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呵,您难道真的不清楚吗?”
陈嬅莉浑身一震。
她会不清楚吗?
就是因为太过清楚才会一味忍让。
为了负担起苏家的开支,为了能够尽早将他父亲的病给医治好,他从一个出类拔萃的天之骄子一夕之间就跌落神坛,沦为资本的玩物被其他豪门世家的公子哥欺凌奚落更甚至是为了生计而不得不委身于各个领域的大佬。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学会了隐忍,谄媚,以及心口不一,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虽然他眼下白天依旧是光芒万丈叫人艳羡不已的,可每每一道夜晚来临之际却是他痛苦的开始,像这种活法的人在圈内远远不止他苏禹一人,但他这个人骨子里自小就有一股傲气在才会显得比之旁的人更加的难以接受。
他厌恶那些人,也厌恶自己。
陈嬅莉知道。
而且还因为她的缘故,自己的前夫卓英军还是见到他一次就狠狠踩他一次,将他的尊严彻底抹灭。
这些陈嬅莉都知道…
可——
见到面前的这个一无是处的女人竟是用那种极为怜悯同情的目光看他,苏禹瞬间变脸。
同情他?
怜悯他?
呵,可笑至极。
他的确是深陷泥泞之中无法全身而退,但可不要忘了,他之所以会沦落到如今人人都可以踩上一脚的地步又都是誰给害的!
许江氏,泷封氏,霍卓氏,一个都跑不了!
让他一个人深陷淤泥多没意思。
要腐烂就一起。
大家一起下地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