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棺后,谢催旭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
原来现任掌门谢必天本不是谢家人,深得谢一飞赏识便认了义子,赐他姓谢。而谢催旭因为婚变从此一蹶不振,谢一飞失望至极,遂着重培养谢必天做接班人。
彼时,天青帮各位长老皆不认同。长老中虽有外姓人,但大多都是谢家本族人。谢一飞力排众议,以自辞掌门逼迫众长老,鼎力支持谢必天上位。
据谢催旭说,他父亲此举之前因为对他失望,爱之深恨之切,只是借此激他振作。选谢必天做代掌门实数无奈之举。而真正的掌门授印一直未交付出去,是以,谢必天并不是名符其实的掌门,这一点天青帮上下都是知道的。
只是随着谢一飞年事渐高,到底是唯一的亲生儿子总要眷顾几分,加之谢催旭心有悔悟,这两年行事已令谢一飞深感欣慰。
因此,谢一飞就动了易主的打算。因为顾念与谢必天的父子之情,一直再等待时机说明。未料,谢必天早有察觉,对此心有不甘。于是铤而走险,一不做二不休谋害了谢一飞的性命。
谢催旭高举天青帮帮主的授印,大声道:“父亲在弥留之际将掌门授印转交予我,嘱我将天青帮发扬光大,并令我全力查找真凶,以告慰他的在天之灵。”
“属下参见帮主。”六大长老带头跪下,身后的黑压压的天青帮一众弟子跟着下跪齐呼。“尔等愿誓死追随。”
呼声响彻云霄,徘徊在秦峰山经久不散。
“属下恳求帮主,完成老帮主遗愿,肃杀逆贼。”其中一名长老道。
“来人,羁押罪人谢必天!”谢催旭负手而立,睥睨众人,一改颓废之气。
谢必天手上脚上戴着碗口粗的链条,每走一步叮铃作响。
他跪在碑前,嚎啕大哭。
“谢必天,家父对你不薄。纵然夺回你的帮主之位,谢家也必不会亏待你。”谢催旭仰天长叹,痛心道:“你我是兄弟,何需如此。”
“呵!”谢必天应声大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这条命本就是义父给的,别说一个帮主之位,就是义父要我这条命,随时都可以拿去。”
“帮主,谢必天狼子野心,人证物证具在,不必与他多费口舌。”之前说话的长老再次开口道。
“呵!”谢必天又是一笑,笑声凄凉。“好个人证物证!”
“你我兄弟一场,喝完这碗酒,好好上路。”谢催旭亲自端来一碗酒,面色不忍。
谢必天用牙咬住大碗,一饮而尽,随后将碗摔在地上,碎了个稀巴烂。
“杀人立威,好!好!好!”谢必天连说三个好,瞪起骇人的双目定定看着谢催旭道:“好自为之。”
谢催旭挥手落下,背后身去,刽子手带着大刀从侧面上来。
林间一阵山风刮过,众人衣襟鼓动。待刽子手顶风上前,谢必天已经栽倒在地。
霎时林静风止,只有几只鸟儿发出哀鸣。想是那些鸟儿承受不了磅礴的内力而哀。
几位长老上前探了探鼻息,令一名长老秉息凝眉道:“自爆筋脉而亡。”
“谢必天弑父夺权,畏罪自杀。今日肃清内务,拨乱反正,以告天下。”谢催旭对着众人宣告。
“帮主既然他已畏罪自杀,不如留他个全尸。”另外一名长老道。
“糊涂,帮主自有打算。你一个外姓人,宗族之事岂容你插手。”最开始说话的那名长老喝到。
原来这位提议的是天青帮唯一的外姓长老庆丰,素来受谢必天的倚重。
“罢了罢了。”谢催旭挥挥手,“就地寻个土坑掩埋了,让他日日给父亲忏悔。”
“是,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