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钟一口气说了许多。</P>
当时听着焦大提及那些事,实在是新鲜,也真的是大开眼界,就是可惜焦大许多细节没有提及。</P>
或许是时间有些长了。</P>
或许是他当初也不太很了解。</P>
真假?</P>
秦钟盘算……假的可能性不大,若说其中全部为真,也难以确定,终究一人之言,还未得到印证。</P>
尽管如此。</P>
焦大好端端的也不会无缘无故编排那些主子,就算贾代化之后的主子对他不好,也不至于编排那些事。</P>
实则。</P>
京城报纸创办以来,采风人收集的许多小道消息、奇闻趣事之中也有那般高门大户腌臜事。</P>
脏唐臭汉的类似之事很多。</P>
若非碍于影响,早就刻印在报纸上了。</P>
现在!</P>
两府自身也有那样的事情?</P>
似乎,在情理之中。</P>
却也别有新奇!</P>
“钟儿!”</P>
“你……你真是闲的,那醉汉说的话你当真了?”</P>
“那样的事情你不怕污了耳朵。”</P>
“还说与我听,该打!”</P>
“你啊!”</P>
“那样的事情你都感兴趣?”</P>
“焦大,胡言乱语,明儿就把他发配城外庄子,省的他以后在府中乱嚼舌头。”</P>
“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自己听听就行了,切勿乱说。”</P>
“如今敬老爷在城外一心炼道。”</P>
“最初的那位珍大奶奶已经去了。”</P>
“东府的太太也去了。”</P>
“许多人都不在了。”</P>
“像你平日说的,退一万步,哪怕那些事情都是真的,老太太已经处理过了,事情就算过去了。”</P>
“四姑娘!”</P>
“就是敬老爷的子嗣,珍大爷的妹妹。”</P>
“和赦老爷没有关系!”</P>
秦可卿略有扭着身子,想要起来,自己现在几乎是整个身子靠在钟儿怀里了。</P>
多有不成样子。</P>
粉面红晕掠过,舒缓一口气,缓缓坐起来,整顿一些思绪,钟儿刚才说了很多焦大那个醉汉的胡言乱语。</P>
刚才自己想要让钟儿不要继续说的,他倒是一下子说完了。</P>
什么扒灰的扒灰。</P>
什么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P>
真真是闲的,有那样的精神头,有时间琢磨那些事,将心思落于营生上不是更好?</P>
哪怕那样的事情都是为真,钟儿自己听听就好。</P>
“哈哈,道理我自知晓!”</P>
“想起去岁的事情,我愈发觉得贾珍那人只是中风瘫痪太轻太轻,应有更重的结果。”</P>
“姐姐总挂念我在外面的安危,殊不知,去岁的时候,我也是那样担心姐姐!”</P>
伸出双手将姐姐再次抱住,触手可握的纤细腰肢,馥郁的芬芳体香,秦钟徜徉其中。</P>
往事如风,西府老太太都有定夺。</P>
自己也非两府中人,看热闹就行了,刨根问底就是多事!</P>
一切乱糟糟!</P>
如惜春小姑娘,她的生父无论是贾敬,还是贾赦,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影响,贾敬一直在城外。</P>
贾赦如今又发配疆海之地。</P>
西府之地,有老太太在,一切很好。</P>
贾珍!</P>
非焦大所言,还不知道他竟然有那般前科,就算焦大夹杂私人恩怨,贾珍绝对也有脏乱事。</P>
“……”</P>
“钟儿,一切……一切都过去了。”</P>
“一切都过去了。”</P>
秦可卿无言,娇躯颤动,低语轻叹,整个人无力的靠在身后。</P>
婀娜轻盈之躯都不自觉的蜷缩起来,脑海中拂过去岁诸般事,低语喃喃,咿咿数语。</P>
“姐姐安心!”</P>
“一切有我。”</P>
“贾珍之辈罪有应得!”</P>
“贾蓉……他是自己找死,和姐姐无关。”</P>
双臂用力,将怀中的美人紧紧抱着。</P>
心感此刻姐姐身上散发的悸动之意,秦钟也有浅浅后怕,去岁的事情很危险,若非自己,一切难料。</P>
他有那般结果,自找的。</P>
贾蓉!</P>
没有贾珍的压制,他的本性也出来了,若非姐姐心软,思及旧情,多有拦阻,去岁就好好收拾他了。</P>
谁想他自己就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P>
自作孽,如何长久?</P>
“……”</P>
“只要你好好的,将来会试举业有成。”</P>
“将来娶妻生子。”</P>
“为秦家开枝散叶,光大门楣,我就很知足了。”</P>
“你将来有妻子之后,如果还能时而来府上与我说说话,就算姐姐没有白疼你!”</P>
秦可卿柔柔一笑,府中的事情……许多都过去了,一些事情,自己也看开了。</P>
珍大奶奶平日里也有宽慰自己许多。</P>
一切都是命。</P>
万幸!</P>
此刻还有钟儿在身边,听着他说的那些话,心中无尽暖暖,去岁之事,非钟儿?自己应该会……会如何做?</P>
死!</P>
那是一个很好的结果。</P>
钟儿!</P>
在他娶妻生子之前,可以多多待在自己身边,已经很满足了,钟儿将来也会有他的生活。</P>
爹爹年纪大了,秦家……要靠钟儿一个人了。</P>
自己能帮的有限。</P>
于有感怀,又觉稍稍幸运,如今之时,还有钟儿在身边,拉过一直在腰间不老实的手掌,轻轻拍了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