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文风……总体上比北方好一些。”</P>
“千年以来，出进士、状元最多的地方便是苏州、福州、绍兴、吉安、杭州等地。”</P>
“鲸卿！”</P>
“你天资很高，悟性很强，以你的学业进度，只要接下来用心，等陛下五旬万寿之时。”</P>
“你的成绩绝对不会差。”</P>
“苏州府那里有为师的一位师兄，他正在一处书院讲学。”</P>
“若可，你到时候持我的书信前往拜访，问道一月、半月！”</P>
“其余时间，你就待在金陵国子监吧，那里也有儒学宗师之人，当用心求教。”</P>
“博览江南文风之长。”</P>
“……”</P>
刘延顷将已经准备好的书信递给面前少年人。</P>
鲸卿即将离开京城南下，他固然有他自己的事情，然则……学业还是为重。</P>
按照自己的意思，鲸卿起码要在江南停留一年才好，但……学业知道，鲸卿自有感觉。</P>
“是，老师！”</P>
秦钟将那几份书信接过，此行南下，要交给它们的主人，老师在江南有不少故友。</P>
自己是老师的弟子，当有拜访。</P>
也是礼仪。</P>
那也是老师为自己铺就的道路。</P>
单单这几份书信，份量难以估计！</P>
学业之事，就是老师不说，秦钟都会竭尽全力的，既然选择要走那条路，就尽量考好一些。</P>
考好了。</P>
起码可以留在京城。</P>
京城这里，有姐姐在，还有其他人在，那就是最直接的好处，考得差了，直接外放了。</P>
那就不太好了。</P>
纵然恒王殿下有力，自己也绝无光。</P>
起码要把握主动权。</P>
“下个月初一开始，每隔十天于我一份经义策论文章。”</P>
“初一的那篇，就按照前几日覆试的题目，换一种破题之法。”</P>
“后面的题目，我会夹杂你的卷子里的。”</P>
刘延顷笑语道。</P>
“……”</P>
“看来弟子此行南下也难得空闲了。”</P>
秦钟感叹。</P>
自己的规划中，游山玩水，顺便精进学业，当然，精进学业的同时，顺便游山玩水也行。</P>
如今，上皇和小郡主她们的画作。</P>
还有营生之事。</P>
还有路上可能发生的意外之事。</P>
看似不多，实则……一桩桩、一件件……已然分润精力。</P>
“哈哈哈！”</P>
“为师只是要求你在书院之地学业半年左右，已然宽松。”</P>
刘延顷摇摇头。</P>
学业之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少年之时，思绪最是清明，鲸卿现在一身牵挂又是不多。</P>
正适合读书。</P>
如何能够浪费天资？</P>
……</P>
……</P>
“这些东西是制药工坊的核心秘密。”</P>
“二姐那里掌握一些。”</P>
“姐姐你这里掌握更多，相关的炮制之法，我都有详细论述，这是底本……姐姐你要收好。”</P>
“也是我所学全部！”</P>
“为了防止泄露，这份底本的关键所在……我有在其中夹杂密文，寻常人得到也看不懂，也做不成丸药、散剂之类。”</P>
“这份《宋词选辑》是秘本！”</P>
“只要这份东西在，制药工坊便是有立足之本，长久之源。”</P>
“姐姐收好。”</P>
“闲暇之时，一个人观看就好！”</P>
“待会，我传于姐姐解密之法。”</P>
戌时初，秦钟方归于宁府小院，晚饭在老师那里。</P>
一番沐浴，换了一身轻便的宝蓝色长衫，仍有湿润的长发随意绾起一个发髻，便是前往姐姐的小院。</P>
似乎……没有遇到什么拦阻，便是再入这处熟悉的暖香沁人之地。</P>
姐姐正扎着一个清新的丸子头，身穿云白素雅的瑜伽服在榻前绒毯上习练瑜伽。</P>
让瑞珠等人出去，秦钟脱下鞋子，屈膝盘坐在绒毯上，观姐姐一脸戒备的模样，很是……无言。</P>
于相距三尺开外的姐姐指了指同自己一起前来的一个扁平木盒，从里面取出两本书。</P>
皆蓝皮，一本是《宋词选辑》！</P>
另一本无名！</P>
迎着姐姐不解的狐疑目光，秦钟将那本无名书籍递过去，说道里面的内容。</P>
里面的内容，这个月以来姐姐也了解不少，自己曾书录一些丸药的特别炮制之法。</P>
还有一些药材的处理、火候、蜜糖……，涉及的事情很多，就是略有杂乱。</P>
不成体系。</P>
且都是以纸张的形势传于姐姐。</P>
姐姐皆一一记下，阅览完毕之后，将那些东西焚灭，说是不留后患，现在……这份无名书籍，是自己手札。</P>
制药工坊里面的秘密，皆在其中。</P>
“钟儿，不是说不留文字于纸张上的？”</P>
秦可卿秀容惊愕，观钟儿神态，不似要做坏事，心中安稳一些，闻钟儿所言，多有诧异。</P>
本能靠近一些，从钟儿手中接过那本无名书。</P>
“好记性不如一支笔！”</P>
“尤其是一些珍贵丸药的炮制，手段比较复杂，姐姐固然现在记得清楚，万一有时候记忆有乱，就不好了。”</P>
“也是为了防止那个情形出现。”</P>
“姐姐无需担心，有我施加的秘文，一般人就算得到这本书也无用！”</P>
秦钟解释着。</P>
手中把玩着那本《宋词选辑》，那是无名书的密码本。</P>
“二姐那里也有？”</P>
秦可卿轻捋鬓间一缕青丝，落于耳后，钟儿这个理由勉强可以，翻看无名书，里面的文字的确熟悉。</P>
而后，随意道。</P>
“京城之内，我最相信的便是姐姐。”</P>
笑语一声，秦钟伸手一探，伴随一语娇呼，更有些许挣扎，美人便是在怀。</P>
“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