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那次是下官的运气。”</P>
“运气！”</P>
鲁德恭又是一礼。</P>
“仇英的仕女图，传世之作本就不多。”</P>
“京城之内都没有几幅。”</P>
“接下来有暇，本王还真想要去见识见识。”</P>
小胖子摇摇头，握着手中的玉佩，行至上首宽大的座椅上，站了一会儿，还真有点小累。</P>
“殿下！”</P>
“今日雨日，若可……下官待会派人将画作取来，请殿下品鉴。”</P>
鲁德恭忙道。</P>
“哈哈，你的心意本王领了，今日估计没有空闲之刻。”</P>
“上午见你们，下午还要见那些总商们。”</P>
“喝茶！”</P>
“盐务上的事情，本王还有其余事情要问你们，都坐！”</P>
“喝茶！”</P>
“小神医，你也坐！”</P>
“都不要拘束。”</P>
小胖子从侍女手中接过茶水，看向鲁德恭二人，指了指左右的座位，于某人亦是看了一眼。</P>
……</P>
……</P>
“当年父皇将身为户部郎中的鲁德恭选定南下为两淮盐运使，其中一个缘由便是鲁德恭在京城素有清名。”</P>
“想着他可以将盐务的差事办好，四年来，盐务的确没有差错，可预提盐引的事情，也几乎没有处理。”</P>
“仿佛直接忘记了。”</P>
“而今，扬州之内，清名卓然。”</P>
“只是……清名虽好，于盐务并无相连。”</P>
“相对于鲁德恭，林如海……你在为盐政，父皇夸赞你不少，语你初心未改。”</P>
半个时辰之后。</P>
盐运使鲁德恭离去。</P>
林如海则留了下来。</P>
看着林如海此刻清瘦无比的模样，小胖子不自觉拍了拍自己的大肚腩，自己应该有林如海两个重吧。</P>
“回恒王殿下！”</P>
“数年前，下官离京前，陛下曾亲自嘱咐盐政之事，至今未敢忘却。”</P>
林如海颔首一礼。</P>
“这一点很好。”</P>
“给！”</P>
“这是本王即将到达扬州府前，陛下于我的密折文书。”</P>
“你可一观！”</P>
“毕竟，一些事情都是因你之故。”</P>
小胖子赞誉。</P>
说着，行至厅侧的一个高几处，那里有一个扁平木盒，直接打开，取出里面一份表皮淡黄色的折子。</P>
打开扫了一眼，便是转身行至林如海跟前。</P>
“陛下！”</P>
林如海跪地一礼，双手将密折文书接过。</P>
“殿下。”</P>
“似乎一切都准备好了。”</P>
秦钟多有诧异。</P>
本以为小胖子协助林如海处理预提盐引之事，会很复杂、麻烦、耗费时间。</P>
但是。</P>
从眼前而观，小胖子了解的讯息相当多。</P>
林如海！</P>
他数年来密查了不少讯息，都有汇总。</P>
“多亏林如海之力。”</P>
“若是本王来这里处理，那就艰难了。”</P>
观林如海正在一览密折文书，小胖子点点头。</P>
“鲁德恭！”</P>
“枉负圣恩，沽名钓誉。”</P>
“扬州之地，虽有清名，虽不曾贪墨财货，却……另辟蹊径，多有收集金石古玩、名人字画。”</P>
“以他一年数百两银子的俸禄，如何可为？那些名人字画，随便一幅就是数百两、数千两。”</P>
“这里的盐商倒是会想点子。”</P>
“捡漏？”</P>
“扬州之地，名人大家那么多，卖画的一个比一个精明，仇英的真迹就那么巧出现在他面前了？”</P>
“他倒是经常捡漏了。”</P>
“本王刚才已经提点他了，如果他有心觉悟，今日当有所动。”</P>
“否则，自取其辱。”</P>
“一边在朝廷面前取巧，一边在盐商面前取巧，天下间的便宜都要占完？”</P>
小胖子冷哼一声。</P>
“殿下！”</P>
林如海将密折文书看完，双手托着递还。</P>
“你的身子既然无碍了。”</P>
“那么，本王会协助你处理预提盐引的事情。”</P>
“江苏之地，扬州之地，无论是谁……都拦阻不了。”</P>
小胖子接过密折文书，直入主题。</P>
“……”</P>
“殿下，虞家该如何？”</P>
“预提盐引的事情，之所以可以查的清楚，虞家老爷子出力不少。”</P>
“否则，单凭我个人之力，多有艰难。”</P>
“而虞家，当年也涉及其中。”</P>
“后来，季家的人也有寻来，也提供了一些名册、文书。”</P>
林如海沉吟。</P>
并未直接应下，说道另外一些人和事。</P>
“密折文书之言，本王协助你处理预提盐引之事，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P>
“虞家！”</P>
“国朝定鼎，出力不少。”</P>
“然，功是功，过是过。”</P>
“至于季家！”</P>
“小神医去岁于本王说过一句话，本王觉得还是很有意思的。”</P>
“天下间，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需要很大勇气和毅力的，第二个吃螃蟹的，就有些东施效颦了。”</P>
“林如海，你觉得呢？”</P>
握着密折文书，将其在林如海面前晃了晃。</P>
如何处置，在林如海。</P>
自己不会插手。</P>
当然，自己也有一些看法和观点，是否听从……就看林如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