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江总督衙门就在金陵。</P>
总督府！</P>
他们知道在哪里，却……不是谁都可以前往。</P>
素素妹妹竟然前往了，还见到了总督夫人的东西，更是难得，单单一个花边都这般漂亮。</P>
其它的东西当更加非凡。</P>
“包包，自然见过！”</P>
“的确精致，可惜，我也只是见过，并无把玩！”</P>
李素素轻叹。</P>
“嗯？”</P>
“闰儿妹妹，你要登台了？”</P>
“也是准备演舞吗？”</P>
语落，眉眼微动，落于旁侧一人身上。</P>
是玉香楼的陈闰儿，登台的顺序都是提前出来的，自己下一个就是……玉香楼陈闰儿。</P>
“素素姐姐！”</P>
“轮到我了。”</P>
“我刚整理好，要登台了。”</P>
“是演舞！”</P>
陈闰儿。</P>
体态娇小，肌肤白皙，容貌上佳，衣着广袖水绿五彩锦雨丝锦月华群，如云之发绾成双螺髻。</P>
身后跟着一个小丫鬟，闻声，看将过去。</P>
是李素素！</P>
面色有些不自然。</P>
还是浅浅一礼，点点头！</P>
“闰儿妹妹上一场登台是唱曲吧，得了几束红绸？”</P>
李素素走了过去。</P>
抬手轻抚着陈闰儿头上的珠钗，语落，翩然抽出一支青玉簪子，悠然，一缕青丝落下。</P>
“……”</P>
“得了五束！”</P>
陈闰儿未有所动，勉强应下。</P>
“五束！”</P>
“也不少了，去吧，别让贵客们等急了。”</P>
李素素把玩着手中青玉簪子，颔首轻言。</P>
“……”</P>
陈闰儿看着自己的青玉簪子，单手轻抚着鬓间落下的发丝，一丝不满蕴生眼眸深处。</P>
然！</P>
终究还是忍住了。</P>
再次强忍着一笑，快步离去。</P>
“呀……。”</P>
“闰儿妹妹的发簪还在我手中，这……，这该如何是好！”</P>
“若然待会演舞的时候，发丝凌乱就不好了。”</P>
“闰儿妹妹还真是粗心大意，这可不好，若是闰儿妹妹可以改掉这个缺点，或许接下来能够得到更多的红绸。”</P>
“好在，这里还有玉香楼的人！”</P>
“师师姐姐！”</P>
“师师姐姐怎么不梳妆？闰儿妹妹之后……就是姐姐了？姐姐，这只簪子是闰儿妹妹的。”</P>
“闰儿妹妹如今走了。”</P>
“这只簪子就先放在姐姐这里了，待闰儿妹妹归来，劳烦姐姐交还闰儿妹妹如何？”</P>
目视陈闰儿的离去，李素素又是掩嘴一笑，左右而观，附和笑语亦是而起。</P>
看着手中的簪子，李素素摇头一笑，多有感慨。</P>
继而……脚步踏动，前往此间一处。</P>
“放在那里就好了，我会交给闰儿的！”</P>
李师师坐于梳妆台前的锦凳上，由着身边的小草服侍着梳发，并未绾起发髻，天然明丽的面上，脂粉不显。</P>
明耀珠钗亦是不存。</P>
闻某人之言，随意道。</P>
“姐姐待会准备登台做什么？”</P>
“姐姐还真是天生丽姿，与姐姐相比，素素弗如也。”</P>
“怪不得姐姐是秦淮第一名妓！”</P>
“怪不得姐姐是花榜第一人！”</P>
“真是令人好生羡慕。”</P>
李素素将手中的青玉簪子放在一旁，亭立一旁，一观身侧的李师师，粉泽不存，淳淳天色。</P>
艳治柔声，赞语不断。</P>
“我猜姐姐今儿的红绸三场加起来一定可以超过三十束！”</P>
“一定可以的！”</P>
“姐姐觉得呢？”</P>
接着前言，李素素继续说着。</P>
“陈公子先前对姐姐一片痴心，奈何姐姐却不识陈公子的心意。”</P>
“昨儿，我与陈公子彻夜言谈之时，陈公子说道还想着姐姐的，只要姐姐回心转意。”</P>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P>
“姐姐觉得呢？”</P>
观李师师不予出言，李素素又是掩嘴轻笑。</P>
“甄老爷也和素素说了。”</P>
“只要姐姐亲自前往赔罪，一切都好说的。”</P>
“姐姐！”</P>
“何必如此呢？”</P>
“咱们都是秦淮中人，在外人眼中，咱们都是恣意纵情、放荡不羁的人。”</P>
“诚如此，何必委屈自己呢？”</P>
“姐姐若是应下了，接下来每日红绸可就不知数了，期时，姐姐赎身都够了。”</P>
“姐姐说……是否这般道理？”</P>
李素素近前一小步，细语浅浅。</P>
“说完了？”</P>
李师师抬首看向某人，绝丽姿容多有平静。</P>
“……”</P>
“师师姐姐，你总是这样固执。”</P>
“师师姐姐的眼光总是那般高，难道姐姐想要做杜十娘？可谁又能够保证那男子不是李甲？”</P>
“接下来丢了第一名妓的名头，师师姐姐，你想要赚取赎身银子都没有机会了。”</P>
李素素很是摇摇头。</P>
李师师！</P>
总是这般故作高雅，总是这般故作出尘绝丽，都是秦淮中人，总是这般模样。</P>
可惜了。</P>
这样的人……在秦淮河是待不下去的。</P>
“说完了？”</P>
“说完了，就请离开吧！”</P>
李师师不在理会某人，静坐梳妆台，看着面前的铜镜，取过面前的一只木梳，掠过颈间青丝，自顾自的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