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秦可卿心绪有动，芙蓉之面微微一笑，看着面前的人儿，钟儿又要年长一岁了。</P>
他！</P>
也要慢慢长大了。</P>
再有几年……钟儿就可成家了。</P>
立业？</P>
钟儿麾下那般多的营生都很好，这个月来……管理层的变动……也没有太大的影响。</P>
东府！</P>
这里略有空荡，平日里不去西府的话，只有自己和珍大奶奶两个人闲聊。</P>
婶子在西府事情也多。</P>
自己空闲的时间……唯有多去那些营生之地走一走，打发打发时间。</P>
也帮衬钟儿分担精力。</P>
比起学业举业，营生之地次之。</P>
钟儿还要数年才能够成家，自己还能再帮衬数年，数年之后……钟儿成家了？</P>
自己？</P>
……</P>
只要钟儿好好的，自己也……无碍，其实……都好。</P>
“又长一岁？”</P>
“无论什么时候，姐姐在我心中……都是最好的！”</P>
“是最漂亮的！”</P>
“是最知心的。”</P>
“非上天那般安排，姐姐如何是姐姐？”</P>
“……”</P>
“姐姐，我说过的。”</P>
“一切有我。”</P>
“现在是。”</P>
“将来也是。”</P>
“……”</P>
“姐姐。”</P>
“你……就是我的！”</P>
“瑞珠，你先出去和晴雯她们说说话，我和姐姐待一会！”</P>
姐姐的心。</P>
总是那般敏感。</P>
那般柔弱。</P>
姐姐所言，或许为真，然……自己非愚钝无心之人，京城之内，姐姐是自己的依靠。</P>
姐姐多有照顾着自己。</P>
然！</P>
自己何尝不是姐姐的依靠。</P>
紧握手中柔苐，觉姐姐情绪有些小小的低落，欲要将丽人拉入怀中，却觉一股阻力。</P>
不由一笑，视线一转，观瑞珠要端茶近前，吩咐一语。</P>
“是，少爷！”</P>
瑞珠没有多言，将手中茶盏进献跟前，落于榻边的案几上，福身一礼，便是转身离去。</P>
“……”</P>
“姐姐！”</P>
自榻上坐起来，伸手一拉……娇躯入怀。</P>
“……”</P>
“你……还是这般没性。”</P>
“你啊，什么时候可以长大。”</P>
秦可卿没有反抗，顺从之。</P>
靠在某人的肩头。</P>
钟儿的肩头更有力量了。</P>
更为宽阔了。</P>
更为坚实了。</P>
……</P>
钟儿！</P>
所言很是暖心。</P>
“在姐姐面前，我如何长大？”</P>
“姐姐！”</P>
“不要想太多，一切有我。”</P>
揽着怀中的娇媚人儿，秦钟笑道。</P>
“……”</P>
“你啊，总是说一些好听的。”</P>
秦可卿心中略安，钟儿今儿怪老实，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动作，还以为他支开瑞珠要使坏的。</P>
钟儿！</P>
过了年关，又长一岁。</P>
他！</P>
愈发英武了。</P>
愈发不俗了。</P>
钟儿将来会更好，一定会的。</P>
“我说的好！”</P>
“做的会更好！”</P>
将怀中的倾丽人儿抱得更紧，姐姐总是爱多想，是不是觉得将来自己长大了……就不来这里了？</P>
就会彼此疏远了？</P>
就会情分不在了？</P>
“……”</P>
“可以看着钟儿你安好康健的长大，姐姐已经很开心了。”</P>
“尤其……你还这般出色。”</P>
“就是遍观京城的少年人，我觉也找不出另外一个和你相比。”</P>
“秦家……将来广大门楣就靠你了。”</P>
“姐姐，终究只是一个弱女子。”</P>
“你！”</P>
“将来成家之后，只要记得有空来我这里瞧瞧，我就很喜欢了。”</P>
“将来再看着你娶妻生子，子嗣延绵。”</P>
“我就知足了。”</P>
钟儿没有使坏，秦可卿难得享受此刻的安宁。</P>
钟儿的话，自己相信的。</P>
相信钟儿可以做到。</P>
但！</P>
钟儿将来会有属于自己的家，属于自己的女子，属于自己的孩子，属于自己的一切。</P>
钟儿一生安好。</P>
足以。</P>
“姐姐知足。”</P>
“我不知足。”</P>
“宁国府内，多有空荡，若无学业加身，若无俗物在身，我愿住在这里，和姐姐长久作伴。”</P>
“想着偌大的府邸，姐姐一个人待着……我心不安。”</P>
“……”</P>
听着姐姐低语缓言，秦钟心中有小小的酸痛。</P>
诚如此。</P>
更为不忍。</P>
不觉，将怀中的人儿抱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