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事情落在大老爷身上，有什么大惊小怪的。”</P>
“当年我入府的时候，身边一共有四个贴身丫鬟，现在只剩下平儿了。”</P>
“他当初便是有那个心思。”</P>
“佩儿！”</P>
“那个扬州女子，算她命不好，碰上了那个天杀的，也是她自己的身子不争气。”</P>
“听说有些青楼女子，为了避免怀有身子，常常会服用一些汤药，说不准就是如此。”</P>
“哼！”</P>
“青楼之内，好好的清倌人不要，非要那些乱七八糟的。”</P>
“大老爷，和他还真是父子。”</P>
“任谁看……都是父子。”</P>
“……”</P>
凤姐。</P>
青丝云鬓染染，沐浴后的慵懒娇媚之态未有散去，依靠在床头，怀中抱着一只香枕。</P>
手中也把玩着一份小图册子。</P>
图册子是关雎刻印出来的，是天下各省服饰衣裙的风尚图录，看着还是有趣的。</P>
于蓉大奶奶别样的惊奇目光，凤姐……平静许多，因为，那就是大老爷。</P>
也只有大老爷才能做出那样的事情。</P>
“琏二爷，应该不会同意吧？”</P>
秦可卿秀眉微蹙，那个佩儿的身份毕竟非寻常丫鬟，也非通房丫头等人。</P>
而是姨娘了。</P>
若是琏二爷身边的丫鬟，大老爷要过去，倒也没有什么。</P>
佩儿。</P>
不一样。</P>
“宝玉在府中，都时常被老爷呵斥、打骂。”</P>
“那个天杀的？”</P>
“如果不同意，只会……更遭殃。”</P>
“哼！”</P>
“真真是令人恶心了。”</P>
凤姐轻哼道，轻捋着颈间一束垂落青丝，于身边的蓉大奶奶身边靠了靠。</P>
秋日深夜，似乎还真有点凉，尽管也有火炉临近。</P>
“……”</P>
“消息若是为老太太知晓，老太太估计会拦阻。”</P>
秦可卿小声道。</P>
西府的一些事情，若是传开，那么，很快就会有很多人都知道，东府这里也会知晓。</P>
“老太太？”</P>
“不知道。”</P>
“因先前中秋之事，老太太都说以后再也不管大老爷的事情了，都那般大的年纪了，一不好好养着身子。”</P>
“二不好好养就性情，世交都被打伤了。”</P>
“三不安分守己。”</P>
“……”</P>
“也许，老太太不管。”</P>
凤姐摇摇头，大老爷近月弄出来的事情不少，西府伺候老太太的时候，老太太的都时不时的提起一些。</P>
府中诸事，老太太还是知道的。</P>
是否插手？</P>
难料。</P>
“琏二爷，他……。”</P>
“的确有传比较畏惧大老爷。”</P>
秦可卿想了想，秀首清点。</P>
大老爷最近所作所为的一些事，老太太很不满意，再出现一件那样的事情，好像……不好说。</P>
琏二爷真的同意将佩儿给大老爷？</P>
有了新人，就忘记旧人了？</P>
时常听婶子说道琏二爷的一些糟心事，的确那般。</P>
“哼！”</P>
“他若是不将佩儿给大老爷，我说不定还能高看他一眼。”</P>
“……”</P>
“罢了，不提他们父子两个了，提起来就有些闹心。”</P>
“今儿都初五了，小秦相公应该……快回城了吧？”</P>
“从报纸的消息来看，恩科会试的时间九月初九开始，九天六夜，一如乡试。”</P>
“明儿后儿，小秦相公就该回来了吧？”</P>
“嘻嘻，小秦相公若是回来，我的蓉大奶奶又要……容光焕发了？”</P>
将手中的关雎图册子放在一旁，拉了拉身上的棉被，伸手在身边蓉大奶奶的俏脸上轻抚。</P>
旋即，趣言。</P>
过两日，小秦相公肯定回来。</P>
语落，不由颜面多喜。</P>
“……”</P>
“婶子！”</P>
秦可卿大羞，俏脸嫣红一片，一颗心顿然跳动起来，将某人作怪的小手打下去。</P>
婶子。</P>
现在是越来越坏了。</P>
就知道打趣自己。</P>
真是的。</P>
当初若非婶子的馊主意，自己如何会搭进去？</P>
婶子！</P>
总是拿这件事笑话自己。</P>
等着吧。</P>
接下来有机会，非得将婶子也拉进来。</P>
反正婶子和钟儿也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省的婶子总是见自己一次打趣自己一次。</P>
尤其，每当钟儿回城的时候。</P>
钟儿！</P>
恩科会试的时间快到了。</P>
九月初九就是第一场，一应规矩和乡试相仿，钟儿会提前两三日归来。</P>
也就这两日要回来。</P>
恩科会试结束，钟儿的学业、举业也就可以大大舒缓一口气了，这是好事。</P>
以后。</P>
钟儿就可留在城中了。</P>
那个没性的，接下来就要做官了？</P>
还真快。</P>
“我的奶奶，这有什么害羞的？”</P>
每日拿这件事逗弄蓉大奶奶，蓉大奶奶的模样总是无比有趣，凤姐兴致更生。</P>
继而，伸手入棉被，低语再次笑言。</P>
“……”</P>
“婶子，婶子，别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