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如今咱们刚踏出府门，你的步伐似乎一下子都轻快许多。”</P>
“哈哈，刚才好像也没有外人在！”</P>
“……”</P>
一炷香后，留下老爹和贾赦、贾政她们闲聊，秦钟便是同宝玉从东府走出。</P>
听得身边的宝玉长长舒缓一口气，秦钟大笑。</P>
貌似……不至于如此吧？</P>
宝玉的性子自己知道的，不太喜欢此刻东府正堂的氛围，觉得老爹他们闲聊都是太……仕途经济，太之乎者也了。</P>
实则！</P>
完全没有必要。</P>
现在离开那里，仿佛脱得大难一般。</P>
亦或者！</P>
不是因为里面谈论的话题，而是因为……人！</P>
政老爷。</P>
宝玉对政老爷还真是……一等一的畏惧，若寻常的一个比喻——老鼠见到猫一般。</P>
尽管有些粗俗，道理为那般。</P>
“鲸卿！”</P>
“你知我的。”</P>
“罢了，不提那些事了，还是咱们一处舒服一些，开心一些。”</P>
“鲸卿，我猜着你这两日就会前来的，上次和你说过的，咱们和卫若兰、冯紫英他们一起吃酒呢。”</P>
“还有柳二哥他们。”</P>
“今儿中午不适合，晚上……如何？”</P>
“鲸卿，你说呢？”</P>
“……”</P>
回首瞅了一眼东府的角门，宝玉心中还是有些小小的忐忑，万一老爷这个时候派人将自己再叫进去……就不好了。</P>
还是赶紧离开吧。</P>
舒缓一口气，拉着鲸卿的手臂，步伐隐隐约更快了，没有乘坐马车，径直走向临近的西府之地。</P>
话语间，和鲸卿谈论另外的一些事。</P>
和老爷他们一处闲聊、吃酒，着实有些无趣，还是找一些志同道合、性情相投的人持久言谈最好。</P>
“今儿晚上？”</P>
“倒是可以，我也有时间，只是……临时定下来的事情，只怕人不一定齐备。”</P>
“要不……明儿吧。”</P>
“今儿先下帖子，明儿中午吧。”</P>
秦钟点点头，和卫若兰那些人，的确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当聚一聚，毕竟也算认识，关系也都不错。</P>
“鲸卿所言甚是，我也有那般担心。”</P>
“年关前后相聚……想要找一个合适的时间不容易，琪官他们这几日很忙，也不知道是否有时间！”</P>
“嗯，也无碍。”</P>
“琪官他们年前若是没空，年后也是一样。”</P>
“……”</P>
宝玉以为然。</P>
临时相约，不为合适。</P>
下帖子的话，也不一定都有空，毕竟是年下这个忙碌的时间，自己这个闲人……平日里都有不少忙碌。</P>
何况别人？</P>
“年关前后……我都有时间，若可……这件大事就劳心宝玉你身上了。”</P>
秦钟没有意见。</P>
含笑一语，行走在宁荣街上，这里……过往的行人不少，还是别样热闹的。</P>
“放心，包在我身上。”</P>
“唉！”</P>
“临近年关，鲸卿你有自己的事情，也不住在这里，林妹妹也要回家了，也不在这里住着。”</P>
“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怪闷闷的。”</P>
“若是你们都在大观园就好了。”</P>
“……”</P>
宝玉抬手轻抚颈间的金项圈，轻抚项圈挂着的一块美玉。</P>
年关前后……于许多人来说，都是热闹的，都是开心的，对自己来说……就非如此了。</P>
鲸卿的家在兴荣街那里。</P>
林妹妹也要回家，也在兴荣街那里。</P>
都在府中。</P>
自己多有不舍。</P>
真真也不知道为何要过年，若是不过年，林妹妹就能一直待在大观园了。</P>
鲸卿……也能时而常来。</P>
若是鲸卿不为做官，来的次数就更多了，好在……好在……鲸卿现在还好。</P>
还是自己认识的鲸卿。</P>
还是自己记忆中的鲸卿。</P>
“哈哈，宝玉，一些事不必想的太悲观。”</P>
“也可转念想一想，林妹妹回家小住，相隔数日、多日不见，再次相见，岂非别样欢喜？”</P>
“岂非别样欢心？”</P>
“过了上元节，林妹妹就回大观园居住了，不为大碍。”</P>
“林叔父平日里都在衙门，难得年关前后有很多空闲，林妹妹回家，一叙天伦，难得享受。”</P>
“于林妹妹而言，也是一年中难得的仁孝礼仪。“</P>
“……”</P>
“若是想着林妹妹，每日多去兴荣街走一走，似乎……和林妹妹住在大观园也没有什么区别。”</P>
“若觉一个人前去不为热闹，二姑娘、三姑娘她们一块前往也是为上。”</P>
“……”</P>
“多福，让那个卖糖葫芦的过来。”</P>
“若是做的好吃，今儿他可以提前回家了。”</P>
“……”</P>
街道上的贩车走卒也不少，一边同宝玉闲聊，一边端量四周，语落，看向身后的多福。</P>
“是，少爷！”</P>
多福点点头，忙小跑过去。</P>
“去兴荣街看林妹妹……这个……，鲸卿要不我去你府上，然后让林妹妹过府？”</P>
“嗯，也不太好。”</P>
“你父亲也常……。”</P>
“林妹妹家里，林姑父常……。”</P>
“唉。”</P>
“林妹妹一直住在大观园最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