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当时和妾身说道这件事的时候，妾身也是和秦郎现在一样的惊讶！”</P>
“只是，想了想，又觉不是不可能。”</P>
“芸娘自然是极好的，当年也是名盛一时的，而今三十有余的年岁，也不为大。”</P>
“秦家和林家又是挨着，平日里老爷和林家老爷多有一起吃酒，两府相连多了一些。”</P>
“还有林家厨房的厨娘之故，芸娘亲自派人教导了一段时间。”</P>
“林家老爷是苏州人士，口味上自然喜欢淮扬菜，芸娘兴趣也指点了一二。”</P>
“……”</P>
“一来二往，一来二去。”</P>
“芸娘也不知何时入了林家老爷的眼，更别说林家老爷还有那般意思。”</P>
“……”</P>
上元之夜，随在秦郎身边，李青莲并未身着女装，一袭简单的宝蓝色斑布直裰长衫。</P>
闲暇之时，让制衣工坊按照自己的身量做的，专门男装穿的，相对宽松一些，不为女装的修饰身段。</P>
暗宝石绿师蛮纹宽腰带系在腰间，鬓发如云梳拢一束，化作一个寻常的士人冠。</P>
俏丽的面上，略施粉泽，无浓妆艳丽，立于一旁，手持纸扇，翩翩然一位容貌俊雅的贵公子。</P>
说着芸娘之事，一双清眸闪烁含笑，看向秦郎，也有一丝丝别样的韵味。</P>
芸娘！</P>
林家老爷！</P>
自己也是完全没有想到的。</P>
却……真的出现那件事，芸娘还知会自己了。</P>
“嗯……，芸娘如何抉择？”</P>
“芸娘的身子很好，只要平日里注意保养，寿数不会短的，如今才三十有余，还有许多年华。”</P>
“只是待在府上为管家，是否耽搁了？”</P>
“这个……，只是我的一个想法，不必多想，无论芸娘如何抉择，我都会尊重她的。”</P>
“青莲，芸娘既然和你说了那件事，想来也有她的决定吧？”</P>
“……”</P>
芸娘和青莲，虽非母女，胜似母女，有些时候，也相仿姊妹，待在府上也有不短时间了，诸般事做的相当好。</P>
府中一些琐碎之事，自己基本上没有操过心。</P>
若说芸娘决意应下，自己没有意见，完全没有意见，林如海品性还是值得肯定的。</P>
如果芸娘不应下，自己……也不会多言。</P>
就如自己对秦瓦的姻亲之事看法、观点一样，一些事情，在自己可以做主的时候，顺从本心就可。</P>
芸娘！</P>
年岁如此，非稚嫩之人，当有自己的所思所想。</P>
芸娘。</P>
对于那件事……如何回应的？</P>
还真有些好奇。</P>
手中盘玩的珠串都停住了，左右看了一眼，往来的游逛之人许多，有大牛他们在四周，身边不为拥挤。</P>
也不为杂乱。</P>
晴雯她们一个个戴着各式口罩、面纱，轻装简妆，汇聚一处，兴致满满的说笑着。</P>
“秦郎的心意，妾身自然知道。”</P>
“芸娘！”</P>
“秦郎，芸娘并未应下。”</P>
“芸娘没有答应！”</P>
李青莲眉眼弯弯，嘻嘻一笑，待在秦郎身边这么久，于秦郎的性情自然知晓不少。</P>
无论芸娘做什么决定，秦郎都会支持的。</P>
前提。</P>
对熟悉之人那样的。</P>
如果是一个陌生人，秦郎可能会先派人去查查，然后将得来的讯息交给芸娘。</P>
最终，还是芸娘自己决定。</P>
这就是秦郎！</P>
这就是自己的秦郎！</P>
嘻嘻。</P>
真好。</P>
上天待自己真好。</P>
心情多有愉快，打开手中的纸扇，双手持之，落于面前，娇容半遮，掩映生姿。</P>
“嗯？”</P>
“芸娘……没有应下？”</P>
“拒绝了？”</P>
“这……，为何？”</P>
虽然支持芸娘的任何决定，但……自觉芸娘应下的可能性还是不小的。</P>
嫁过去之后，虽为妾室，也非府中的管家之人可比，平添尊贵许多。</P>
尤其，芸娘的身子还不错。</P>
林如海的身子，先前病患遗留，暂时还不能够诞下子嗣，将来再调理调理，可能性还是不小的。</P>
天下间，老来得子的人比比皆是。</P>
周王爷，近年来已经添了一位王世子和三位小郡主了，周王爷的年岁比林如海大多了。</P>
期时，有子嗣在身边，日子，又不一样了。</P>
人生，说不得就要翻开崭新的一页。</P>
芸娘拒绝了？</P>
是因为……爱情吗？</P>
和林如海之间不熟？</P>
觉得没有那般感觉？</P>
这个……也不是没有可能。</P>
具体……青莲应知道吧？</P>
“芸娘！”</P>
“芸娘说她下半辈子想要快活的活着。”</P>
“想要自由自在一些。”</P>
“待在咱们府上，芸娘并无太大的束缚，闲暇之时，还有帮着我处理好人家之事。”</P>
“还有帮我做一些繁琐的事情。”</P>
“还抽空去巡逻一下白象拉面馆等地。”</P>
“以后……以后还帮着妾身照看……一个个小家伙。”</P>
“……”</P>
芸娘没有应下。</P>
芸娘拒绝了。</P>
李青莲纸扇微微点了点琼鼻，迎着秦郎的好奇，没有迟疑，将理由道出。</P>
那是芸娘所言。</P>
芸娘说她在府中待着很好，不想要再嫁人了。</P>
林家的规矩比秦家多一些、大一些、繁琐一些，林家老爷的三位妾室，一岁之中，除却四时八节那些特殊的日子，几乎都在府中。</P>
芸娘不太喜欢。</P>
此外。</P>
还有自己的缘故。</P>
芸娘说她不放心自己，希望留在自己身边，希望在府中好好照看自己。</P>
将来也顺便照看自己和秦郎的孩子。</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