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会结婚了。我现在忍不了你,就像我忍不了工作。”
他的眼里第一次闪过慌神,还有几不可察的脆弱,“覃惟,惟”他的声音哽住,并不允许自己软弱。
“可你已经同意了。”
“是。”覃惟不介意告诉他“你受伤那段时间我产生了这个想法,即使相处还没有那么合拍,可我爱你。但我们不合适了。”
“哪里不合适”他竟然也会问听上去很蠢的话。
“我们第一次分手,你说我们在感情里所求的东西不一样,所以得分开,那我现在跟你说,你让我感到累,不快乐。我可以对客人卑微屈膝,因为我对别人没有情感需求,但是我不能对你也卑微。”
“我没有让你卑微。”
覃惟不想说了,“我们复合的时候你答应过我,下一次的决定权在我手里。我们分手吧。希望你遵守承诺。”
她再次甩开了他的桎梏,拿起包,快步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一次停顿和回头都没有。
周珏没有上去追她。
他站在原地良久才挪动身体,走到窗边,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写字楼不眠的灯光,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微弱的湿意。
事情的发展再一次偏离了他的计划。
他已经买好戒指。
记得她说喜欢夏天,因为阳光,热闹;他却偏爱寥无人烟的边境冬日,他们有诸多不同,但这也没什么关系。
等他六月份卸下工作的担子,可以带她去南法或者任意的海边,她喜欢的地方,他会向她求婚。
但是现在,她说厌恶他透顶,所以他们得分手了。
覃惟从公司出来后上了出租车,车没开多久,经过商场。
她扭头看见还在亮着的巨大的rossi的灯牌,奢靡的金色光芒,用无数的珍珠饰品点缀着。
一段恋爱,她也全力以赴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当初跟着黄叔叔来到这里,看见光鲜亮丽的画面,急于拿到入场券,究竟是对还是错。
她被欲望、光鲜华丽的梦吞噬了。
她的情绪像是被困在暴雨里,面目狰狞,冲最亲近的人说最难听的话。
覃惟多想这是一场感冒,发烧,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对周珏说我生病了。放弃不是因为我能力不行,太懦弱。我需要你对我柔软些。
她拿出手机给朋友发消息,想寻求一些安慰。并没有人回复她,群聊虽然被她置顶,却设置了消息免打扰。
当初她嫌闲聊太吵,什么都不及工作重要,渐渐地大家都不再聊天。现在,她身边一个朋友也没有了。
一切都在证明她的失败。
覃惟下了车走回家里,她太难受了,太孤独了,无人可找。
最终,她只能给妈妈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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