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晓航都快哭了,“我再想想办法。”
覃惟挂掉了电话。
她早上六点起床赶飞机,到这会儿精神头有些倦怠,下出租车的时候小腿像灌了铅似的沉重。
离开这个地方不过两周,她至今没有想好今后的去向。
慢慢走回小区,她好像被什么击中了。
是什么呢
是突如其来的抑郁情绪,如山体倾倒,朝着她单薄的身体袭来;没有道理,没有预兆,仿佛盛大仪式谢幕过后的空落,虚妄,寂寞。
她感到恐惧,人站在悬崖边即将坠落,对生命无常,对生活失去掌控嗓子里卡了一万根针,声带也发不出声音。
覃惟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但无暇在意。
她尝试把自己提起来,把那些沉重消极的东西抖落,不要再拖累自己,但几次都失败了。
最后精疲力尽地坐在石凳上,躯体僵化,仿佛提线木偶。
她眼前的光被遮去,一个人站在自己的面前。
她抬头,看见周珏。
“你怎么在这”她问。
“路过。”
周珏从她下车跟了一路,她走得很慢很缓,从背影里都能看出透露出来浓浓的疲惫。
“你干什么路过这里”她都这样了,自然没什么好话。
他的脸永远都是英俊冰冷的,有几缕头发落在眉弓,深邃眉目里似乎有转瞬即逝的孱弱和温热。
覃惟认为那是黑夜的错觉,周珏怎么会如此呢
他永远是金身不败,无坚不摧,他甚至理解不了生物多样性。她的崩溃在他眼里被归类为低智和愚钝。
她撇开了眼。
“不想看见我吗”他轻声问道
覃惟看见他蹲在自己面前,仰视她。
“我们是不是真的没有办法好好在一起”覃惟忽然说,每一次觉得无限接近融洽的时候,下一秒又各行其是;每一次的重修旧好,都是基于她生病或者他受伤此类问题,从来没有在思想上谈拢过。
如果他们处又处不好,放又放不下,干脆只出席对方的葬礼岂不更好
“我当初就不该勉强。”覃惟说。
“你为什么不认为,那是我们本能的靠近”周珏反问她“这算坏事么”
覃惟沉默了。
周珏的手放在她的膝盖上,去触摸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掌间。
“我知道,你现在厌恶我、痛恨我的不近人情。”他不想为自己狡辩,他的性格底色就是这样,“我做什么,能让你心情好一些”
覃惟抽手抹了把眼泪,她根本就没有痛恨谁的力气。
“你看上去很累,如果有事需要我来解决,就告诉我。”他想一想,早上她妈妈说她回来是为了朋友,“我送你回家,好好睡一觉。”
他现在只想让她更健康,开心一些。看见她隐忍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