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请随我入内详谈。
不过,大军进城多有不便。”
癿加思兰心中暗笑这老狐狸谨慎,分明是自己本部兵马大多已出城,而我则几乎带来了永谢布部的全部精锐。
一旦这些兵马进城。
亦思马因的生死便不再由他自己掌控。
斡赤来闻言,眉头紧锁,质疑道:
“太师此言,是否欠妥?
若我等兵马不入城,万一城中宵小之辈对我们图谋不轨,何人能护我等周全?”
亦思马因自信满满地回应:“虽我本部兵马大多出城,但保护诸位的安全,我亦能做到。
再者,我与癿加思兰乃同族兄弟。
岂有不保护他之理?”
斡赤来欲再言,却被癿加思兰打断:
“我深信太师能护我等周全。
为让太师安心,我愿将兵马交予军师刘旻统管,太师意下如何?”
亦思马因微微颔首:“甚好。”
军师刘旻见状,连忙上前:
“太师、诸位,请先入城。
待安置好大军,我即刻前来。”
癿加思兰将兵马指挥权交予刘旻后。
轻声道:“我已将兵权暂交刘旻,且大军不入城,以免引人猜疑。”
亦思马因听后,面露释然之色:
“你误会了,我岂会疑你?
只是城池狭小,大军进城确有不便。
军师乃可汗亲信,兵马交予他,我等皆放心,有劳刘军师了,我们进去吧。”
进城前,癿加思兰向军师刘旻投去一瞥。
刘旻轻轻点头。
这一幕,似乎并未逃过亦思马因的敏锐目光,但他却未表露分毫。
来到会客堂内。
太师亦思马因端坐于主位之上,轻轻挥手示意下人献上美酒,随后缓缓开口:“究竟是何等紧急的军情,竟能让两位如此慌张?”
癿加思兰上前一步,神色凝重地说道:
“我收到密报,那明国年轻小皇帝身边的头号红人——一位宦官,已悄然抵达陕西,似乎正酝酿着某种大动作。”
亦思马因轻轻抿了一口酒,淡淡回应:
“这明国皇帝,从天顺帝到成化帝,再到如今的弘治小皇帝,无一不是对宦官信任有加,常常派宦官到各地监察,此事倒也不足为奇。”
癿加思兰与斡赤来对视一眼,后者补充道:
“但这位宦官非同小可,年纪虽轻。
却已手握大权,深得帝心,其未来的成就,恐怕不输当年的三宝太监。”
亦思马因闻言,眼神微微一眯,似乎有所顿悟:“听两位之言,莫非他是……”
癿加思兰点头确认:
“正是,此人便是明国御马监掌印太监,兼任五军都督府中军右都督的汪直。
如今,不仅手握几十万明军大权,更兼任陕西、宁夏、大同三边总督。
小皇帝手段虽狠辣,却绝非昏庸之辈。
派他前来,必有深意。”
亦思马因紧盯着面前的两人,缓缓言道:
“确实不简单,只是令本太师惊讶的是。
二位竟对这等机密之事了如指掌。”
斡赤来神色凝重:“现在不是深究此事之时,我们应集思广益,共谋对抗汪直之策。
毕竟,河套之失,责任在我等,一旦明国有所动作,我东北二城必将首当其冲。”
癿加思兰点头赞同:“所言极是,东城与明国边镇距离最近,故而特来与太师共商大计。”
亦思马因闻言,举起酒杯,豪迈笑道:“好!来,先饮此杯,而后我们再细细筹谋。”
二人亦举杯相迎:“好!干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