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是果亲王发声,哈哈齐尔回道:
“果亲王,您可要想清楚了。
一旦放走李烗,我们便再难以控制李光甚,那攻克开城之计又从何谈起?”
果亲王妥义谟冷笑一声:“一群废物!
区区一个开城何足挂齿?
我的手下已运送一批火炮在途中,李光甚即便不肯降,也不过是多费些时日罢了。”
哈大喇低声对旁人言道:“这格尔达显然是果亲王的人,亲王这是要袒护于他了。
我们野人八旗本就不受皇上重视。
又如何能与果亲王相抗衡?
都统大人,我们不宜与之正面冲突啊。”
果亲王妥义谟见哈哈齐尔面露犹豫之色,便问道:“怎么,齐尔,你还有何异议吗?”
“我哪敢妄议,自是唯果亲王之命是从。”
正蓝旗的哈哈齐尔长叹一声,手一挥,身后的正蓝旗军士便整齐地退散开来。
果亲王妥义谟目光如炬,转向李光甚:“老将军,我姑且放你一行,但你需谨言慎行,万一手抖,误伤了格尔达,后果自负。”
李光甚沉稳回应:“好,只要能带走吾儿,我断不会以格尔达的性命相要挟。”
随后,李光甚率领数十亲兵,押着格尔达,清兵们缓缓退让,一行人来到刑台旗杆之下。
望着那低头昏迷的身影,李光甚心急如焚,押着格尔达上前,亲手为那人解绑。
咚……
待那人抬头,撩开散乱的发丝。
李光甚愕然发现,此人竟非其子!
而自己的胸口,却已中了一刀,鲜血汩汩。
假李烗趁机掳走格尔达。
李光甚眼前一黑,身躯颓然倒地。
一切尘埃落定,唯余一片悲凉。
咻咻咻……
上百支羽箭如疾风暴雨般袭来。
亲兵们纷纷中箭倒地。
果亲王妥义谟缓步至李光甚冰冷的尸体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可惜了,老将军。
你因爱子心切,未曾深思熟虑,就在你们方才交谈之际,我已将你儿子悄然替换。”
一旁,真正的李烗口中塞布。
无助地瞪大双眼,已然失去了利用价值,被清兵无情地一刀斩下了头颅。
格尔达见状,急忙上前谏言:
“亲王,如今李光甚已死。
开城群龙无首,我们何不趁机攻城?”
妥义谟轻轻摇头,目光深邃:“临行前,我兄弟曾提醒我,兵力需谨慎使用,不可损耗过多。
朝鲜真正的大将鱼有沼仍在北部未归。”
格尔达闻言,面露疑惑:“皇上不是早已命海西八旗前去进攻朝鲜北部边城会宁了吗?
妥义谟冷笑道:“哼,进攻?
别提进攻,能做到骚扰就不错了。
但据情报显示,他们竟未发挥丝毫作用。
海西女真势力雄厚。
岂是这些野人女真可比?
皇上意在先取朝鲜,待拿下朝鲜,海西女真没有作用后,再将其一举歼灭。”
格尔达附和道:“皇上英明决断。”
妥义谟感慨万分:“大哥确是雄才大略之主,方能一统女真,成为万众敬仰的领袖。
他的雄心壮志,更是要挥师南下。
征服大明,成为这天下之主。”
这一幕幕场景,皆被城墙上的金智贤尽收眼底,深吸一口气,神色凝重道:
“看来,我们即将面临一场大战了。”
严子忠闻言,不禁叹息:
“是呀,谁也不知能守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