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筛苦笑回应:
“军师真乃神机妙算,运筹帷幄之中呀。”
刘旻闻言,笑容满面:“将军过誉了。
此番拿下后套,又掌控永谢布部兵马,我方实力大增,诸位功不可没。”
如今,癿加思兰之计破灭,太师受制,兵马尽在脱罗干掌握,皇后满都海之位稳如磐石,诸部心怀异志亦不足为惧。
脱罗干大笑:“哈哈,军师当属首功!”
西安城,府衙外。
知府吴琼缓缓步出轿辇。
师爷纪澜迎面而来,轻声禀报道:“大人,兵部尚书王越此刻正于内堂恭候。”
吴琼闻言,面上闪过一丝讶异。
难以置信地追问:“兵部尚书王越?
竟亲临本府衙门?”
纪澜点头确认:“正是,已等候多时。”
吴琼心中波澜起伏,他虽曾见过布政使等要员,但尚书这等显赫高官,却是首次得见。
他急忙步入衙内,一眼便望见王越端坐堂中,吴琼连忙上前,恭敬行礼:
“西安知府吴琼,拜见尚书王大人。”
王越轻轻放下手中茶杯,和颜悦色道:
“吴知府无须多礼。”
吴琼心中忐忑,试探性地问道:
“不知王尚书此番莅临,所为何事?”
王越目光微转,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吴知府可知,督台汪直大人已抵达陕西?”
吴琼心中一凛,忙回道:
“下官前几日已接朝廷邸报。”
王越继续追问:
“那督台亲临秦王府之事,吴知府可知晓?”
吴琼回应道:“西安府乃是在下的治地。
在下自然知晓其中情形。”
王越目光如炬,语气中带着一丝质询:“既然吴知府知晓,那本官听闻,督台大人驾临,你并未前往迎接,此事可是属实?”
吴琼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师爷纪澜见状,低声在旁提醒:
“大人,不必畏惧,那兵部尚书又有何惧?
我东林党在朝中势力依旧庞大。
内阁之中亦有刘次辅等为后盾。”
吴琼听后,腰杆似乎挺直了几分,冷哼一声道:“哼,本官为官清廉。
岂会去讨好那等不男不女的妖人?”
王越闻言,一拍桌案,怒声道:“吴知府,休要口无遮拦,督台大人岂容你如此诋毁?”
面对王越身上散发出的凛冽杀气,吴琼心中一凛,连忙低声下气道:“是是是,王尚书息怒,在下失言了,还望尚书大人宽宏大量。”
王越目光锐利:
“本部还听闻,你与东林党有所勾结?”
吴琼心中一惊,小心翼翼地答道:“在下乃是由布政使王竑大人提拔,自是……”
吴琼企图借王竑之名来为自己壮胆。
王越霍然起身,踱步至门口,冷冷地回应道:“不过区区一个王竑罢了。
本部此番莅临,绝非为品茗而来,尔等须知,你们的安逸日子,已然屈指可数。”
吴琼眉头紧锁,惊恐地问道:
“尚书大人此言何出?”
王越未再多言,只是轻蔑一笑,大步流星地跨出门外,留下一句:“自己琢磨去吧。”
待王越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吴琼方才挺直了腰杆,怒不可遏地骂道:“王越,你休要在本官面前摆架子,本官又不归你管辖。
何须如此耀武扬威?
呸!真乃徒有其表之辈。”
言罢,吴琼一屁股坐在桌旁,愤然端起茶杯一饮而快,才被师爷纪澜及时提醒:
“大人,此乃王越所饮之茶。”
吴琼闻言,脸色骤变,连忙将茶杯掷于地上,厉声道:“速速将此事禀报藩台大人。”
纪澜应声而出,心中暗自腹诽:
“大人真是奇怪,王尚书在时低三下四,待人一走,却又故作威风,大发雷霆。
真是生气与窝囊之间,选择了生窝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