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疏桐内心和她的表面一样,早就惊的泛出惊涛骇浪,一万匹马奔腾而过,除了惊骇就是无声的谩骂:‘这不是霸道病娇男主威胁女主喝药,不喝药就杀了婢女的桥段嘛。怎么这里的男主太正常了,用不上,就强行按到宁悠身上,我艹,作者你是真敢写啊。好,既然你敢来这样的剧情,我也有办法破了这剧情。’</P>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收起脸上的惊讶,一脸天真的望向宁悠,“你不会觉得我吃你这套威胁吧,杀人的是你不是我,我愧疚个什么劲。”</P>
“你真是...”</P>
“有本事你就动手啊,我又不是什么普渡众生的活菩萨,这么可能什么人都悲悯共情呢。”她无视阿越愤怒甚至怨毒的眼神,继续挑衅宁悠,“倒是你,有本事杀属下,没本事撬开我的嘴,正是没用。”</P>
明明她才是主子,人生第一次被她不屑一顾的手下挑衅,宁悠她怎么理智的起来,立刻将剑刺在月疏桐的胸口处,鲜红的血迅速以伤口为中心蔓延开来。</P>
“哟,这就气死了,怎么我随口说两句就被激怒了,看来这激将法很成功。”月疏桐虽然有些吃痛,但还是表现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内心一直在狂吼:‘要死了,要死了,她一定要觉得我是故意激怒她的,不对我本来就是故意激怒她的,这不是重点,一定要让她觉得我有点东西,杀掉我不是明智的选择。’</P>
宁悠的剑终究没有继续向前,不过飞快的拔出来,给月疏桐疼的浑身颤抖,脸也抑制不住的扭曲,她能清晰的感觉到,滚烫的鲜血在往外涌。</P>
“还是给我吃药吧。”宁悠毫不客气的钳住她的下巴,将要硬塞进月疏桐的嘴里。</P>
月疏桐被逼吐下药丸,一直不停的咳嗽,侍卫适时松手,只留下月疏桐一个人倒下,蜷缩在地上不停的喊疼。</P>
宁悠恢复平静,收起长剑,拍拍衣服上的灰尘,随口撂下一句,“不和你废话了,先感受一下这丹药的威力,我下午有空再来看你。”说完,潇洒的转身离开,仿佛愤怒没有存在过,一切又回到她的掌控中来。</P>
侍卫拉上吓的半死,瘫软在地的阿越,拽着他往门外走,阿越临走还怨恨的看了一眼痛苦挣扎的月疏桐。</P>
柴房里就剩下月疏桐一个人,她宛如刚捞上岸的鱼,开始还扑腾个不停,后面可能是没力气了,动作也越来越小,宛如一条咸鱼,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P>
屋外早就没了动静,那帮人可能是走远了。</P>
过了半晌,她歇的差不多了才咸鱼起身,给自己简单的包扎一下伤口,然后在储物袋里翻翻找找,先给自己来了一颗丹药压制毒性,接着寻了些草药,开始炼丹。</P>
为此她又要感谢曾经努力跟在孤鸿后面学习丹药的自己,这本事掌握在自己手里就是好啊。</P>
毕竟她早就料想过孤鸿不在身边的情况,就算是狗血恋爱小说,她也不能事事都指望男主,有事还是要学会自己解决。</P>
刚才阿越把丹药放在她嘴边的时候,她就大致闻出那个毒药里面都加了什么,知道成分,凭借她还算精湛的炼丹技术,解药那是分分钟的事。</P>
也就半个时辰的功夫,她就炼出解药来,就着水,吞下腹中,将带血的衣服换掉,顺便还给那个吱呀乱叫的木门上了点油,这才坐下来思考自己的现状。</P>
总结一下,很糟,非常糟,没有了,过不了多久宁悠可能又要回来了,再这么等下去,只会被她们整死,她不能继续在这里坐以待毙,还是先逃出去,保全性命,等安全了再另作打算。</P>
说干就干,她在不太结实的窗户纸上错了个洞,用她的瞳术将外面看了一遍。</P>
有好几个侍卫躲在暗处看着她所在的柴房,暗处?看着她又什么见不得人的吗?</P>
为什么是关进柴房,而不是监狱呢?偌大的烟波阁怎么可能没有地牢,监狱。</P>
她忽的就明白的,宁悠这是在给兮颖偷偷见她行个方便,一个个都是人精啊,心眼真多,相处真累。</P>
不过宁悠可能是白费心思了,兮颖只要脑子不抽筋,是绝对不会来看她的,这个月疏桐可以保证。</P>
她又从破破烂烂的门缝里偷瞄外面的情况,门外把守的倒是没那么严,就两个侍卫一左一右的在那里看着。</P>
月疏桐当即给她们来了个拿手绝活,迷魂香,接着在那两个侍卫倒下去的瞬间开门接住了她俩,全程连木门都懂事的没发出声音。</P>
扶正,点穴,让侍卫保持看守大门的状态,关上门,熟练的绕开阁子里其他的守卫,从她无意间得知的小路往外溜。</P>
离开破烂不堪的柴房,连空气都是自由的,虽然身上的伤隐隐作痛,但抵挡不住她逃出生天后愉快的心情,若是条件允许,她可能还会哼个歌。</P>
还没高兴几秒,她就在那条小道上撞见一人,阿越。</P>
她还没来的及收起脸上的笑容,就听阿越大喊一声,‘月疏桐跑了。’</P>
这条小路还是阿越告诉月疏桐的,现在报应来了。</P>
月疏桐那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准备翻墙,可隔着墙就能听到各种脚步声,最后只能待在原地等死。</P>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被阿越这么一个路人甲给背刺,但看见对面的人怨恨的眼神,她突然明白过来,原来是恨她在柴房那般讲话,差点要他丢了性命。</P>
对,正常人被没见过几面的人拖累,险些丢了性命都会愤恨,生气,死里逃生后都想报复拉她下水的人。月疏桐非常理解,但这不影响她报复回去。</P>
就见月疏桐眼中含泪,失望的看向阿越,呜咽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我那么说是为了把宁悠的怒火全转移到自己身上,这样可以免去对你的伤害。是我的错,当时和你套近乎。”</P>
侍卫已经赶到,将她两边的胳膊一架,拖着她往回走,月疏桐没有任何的反抗,只是绝望的回过头,“抱歉,但我很难过。”晶莹的泪水夺眶而出,滚烫的落在地上。</P>
阿越失魂落魄的呆立在那里,愧疚,自责,在他的心底翻涌,为什么会是这样?他害了一个要救他的人,他怎么这般恶毒阴险。</P>
可再后悔有什么用呢,他不可能补救的回来的,月疏桐这次被抓肯定是凶多吉少,侍卫来了,又离开了,整个小路独他一人停在原地,有那么一瞬他觉得双腿有些发软,不自觉的蹲在原地,抱头痛哭。</P>
月疏桐被带走后,心底其实没起多少波澜,刚才落的泪没有感情全是技巧,她自诩不是什么好人,做好事一定要留名,被人坑的想着法子让对方不好过。</P>
自己凉之前也要送他个深情表演,加瞳术幻境,刚才阿越的表情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这件事一定能让他终身难忘愧疚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