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疏桐再次睁眼已经过了半日,韩墨白早就将她交代的事完成,见她醒了也安心下来,将东西丢给她就回去休息了。</P>
拿到东西月疏桐就飞速的往素荣城跑去,虽说南诗回去了,但是她还是很担心城中的百姓,也不知道自己喊的管不管用,两方打起来最倒霉的可就是她们。</P>
可到了地方,那里的一切让月疏桐看傻眼了。</P>
遍地植物残枝,动物尸体,家家房门敞开,像是被人洗劫一空,尖叫声四起,哭喊声不断,几个时辰前这里还是热热闹闹的样子,现在就成了炼狱。</P>
昏黄的夕阳落在空荡的街道,显得落寞悲凉,一座城池就此沦落消亡,余晖落下,照的她脸看起来半明半暗。</P>
她一直坚守的东西,摇摇欲坠,总是能被命运打败。</P>
月疏桐突然想到什么?君笑曾经随口说过要屠城,现在看来那并非恐吓。</P>
屠城对她的震撼太强烈了,以至于她哦读忘了流泪,疯了似的朝着王府狂奔,什么都顾不上了,好在不少人都知道她是阁主没有阻拦,让她能见到令仪。</P>
见到令仪,月疏桐强忍着怒意询问道,“我们不是来对付南诗的吗?为什么要杀了全城的百姓。”</P>
“我们?你参与什么了?”令仪冷着脸语气轻飘的问道。</P>
这一句话入冷水瞬间浇醒了她,“我只是觉得屠城这事有些不妥,怕影响殿下的声誉。”</P>
“声誉?呵,历史都是由胜者来讲述的,你只要记住是南诗不愿接受现实,选择同归于尽让全城的百姓为她陪葬。”</P>
月疏桐转过身子,激励克制住自己的语气,藏住眼底的杀意,“你说的对,我还有事,在这府上来回转转,不建议吧。”</P>
“随便。”</P>
一出来,月疏桐隐隐的感受到有人在盯着她,不过没有杀意,只是监视。</P>
一间一间房子的搜索,查看,月疏桐随意的选中一只死去的喜鹊,双手颤抖的捧起,将自己一直压抑在内心的情绪都释放出来,颓废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P>
“是我来迟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虽是演给人看的,但这也何尝不是心中所想,介入这场争斗,直面那些死伤,以往种种死别都如钝刀一般割着她的心脏,让她备受煎熬。</P>
哭累了,月疏桐就小心的包好尸体,到荒郊野岭,亲自刨坑将尸体埋葬了,埋土的时候她一直在想南诗明明已经赶回去了,就算没赶回去雅雯以及城中侍卫难道不能挡上一阵吗?</P>
为什么这么快就落败了,令仪有那么大的本事吗?难道说有高人相助。</P>
身后那个侍卫还盯着自己,或许从她那能找到想要的答案,月疏桐借助周围的树丛掩护自己的行踪,很快就消失在侍卫的视线中。</P>
那侍卫见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小心翼翼的追上去,余光中左边突然闪过一丝黑影,警觉的转过头,“谁?”</P>
林中除了树叶的沙沙声什么也没有,再一转头就对上月疏桐那双眼睛,立刻呆呆的将在原地,花影从树上冒出来,见到月疏桐在用什么法术,就静静的等在边上。</P>
终于月疏桐开口说话,示意花影将人搬到她原来躲藏的地方,自己则是朝着坟堆走去,拿出传音符说道:“孤鸿,君笑手下有一支暗卫,各个实力有到地仙级别的,南诗这边已经被灭了,我猜她下一个就要对知汝动手了,小心一点,注意安全。”</P>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一张符纸,对着上面说:“榛苓,素荣城被南诗的人给屠了,战争很难避免,你让百姓先撤离吧。”</P>
两张符纸飞走,月疏桐掐准时间继续瘫坐在土堆边上独自悲伤。</P>
那侍卫也随之脱离月疏桐的控制,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监视月疏桐的一举一动。</P>
青悦城</P>
孤鸿身着一袭墨色长衫,三千青丝随意的披在身后,原本俊朗的脸上难掩疲惫之色,他漫无目的走在院落中,见到一棵大榕树,纵身一跃跳上树枝斜靠在树干上。</P>
自从中了诅咒之后,孤鸿很难定下心来修炼,这让他整个人精神不佳,必须要服用清心丹维持清醒的状态。</P>
榕树上面有徐徐清风,吹在身上很舒服,让人不自觉的放松,早上清心丹就吃完了,孤鸿现在眼皮不自觉的打架,渐渐的呼吸均匀很快的睡了过去。</P>
进入梦乡,孤鸿见到一个姑娘窈窕的身影穿梭在花海中,简单高马尾,干净清爽,微风拂过怒放的鲜花,那姑娘也回眸一笑,只一瞬仿佛所有的花都黯然失色,不及她半分明媚。</P>
他朝着花海的方向跑去,周围的尽显悄然成了竹林,有见那位姑娘坐在椅子上仔细的看书,脸上表情也是丰富,时而疑惑,过一会又恍然大悟,有时面含笑意,有时却有眉头紧缩,温暖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让她整个人都在发光。</P>
她越来越亮最后周围一片白光,低头见到玩具,又见那熟悉的屋子,一个优雅的女子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的走了,不幸的大门被重重关上,承受着女子的怒意。</P>
孤鸿呆呆的看着那扇紧闭的门,他无措的抱紧玩具车,拼命的想要闭眼,可不管怎么努力还是会看见那个醉醺醺的男人,迈着虚浮的步伐,翻过栏杆,从阳台上消失。</P>
他缩成一团,心脏像是被捆住一样,越是挣扎捆得越紧,难受的无法呼吸,大片大片的从他的脚底蔓延开来,不远处有个躺在地上的男人,衬衫被染成血色,但他闭着双眼,惨白的脸上挂着释然的微笑,看起来像是酒后酣睡。</P>
“咚咚咚”那个女子又一次出现,踩着小高跟一步一步的离开,门再次被打开,关上...</P>
“孤鸿,孤鸿...”苍老的声音从天外传来,像是救命稻草一样让他逐渐有了些理智,忽然一道光照进来,拖着他朝着一个方向离开。</P>
“咳咳...”孤鸿的眼睛猛然睁开,随之大口大口的喘气,伴随着剧烈的咳嗽。</P>
鹤老飘在半空,手上疯狂的抖动药瓶,将里面的丹药尽数倒了出来,“是不是诅咒又发作了,来老夫这炼制了强效清心丹,快点吃了。”</P>
孤鸿从鹤老掌心拿了一粒放入口中,满满含化,吞入腹中,鹤老把丹药伸过去,“再多来几颗。”</P>
“不用了,谢谢师傅。”孤鸿拿过瓶子,将鹤老倒出来的丹药一颗颗装进去。</P>
鹤老看他那满头大汗,唇色发白的样子,气得小胡子都要翘起来了,头一仰,“但我的徒弟丹药是管够的,你把这些清心丹当糖葫芦吃都没事,保管一点问题都不会有。”</P>
“我知道,但没谁喜欢吃药啊,一颗就差不多了,吃多了会噎着。”孤鸿嘿嘿一笑。</P>
“行吧,话说地牢里那个小蛾子快被打死了,你要不要去看看。”</P>
“是吗?那可不能让她死了,实在是便宜她了,我去给她喂药,用不了两天就能恢复。”孤鸿戏谑一笑。</P>
“话说你小子要磨叽到什么时候,赶紧报完仇去找破除诅咒的办法啊。”鹤老见他这样嫌弃的撇撇嘴,不忘提醒道。</P>
就见他轻巧的一跃而下,稳稳落地,“快了,她的命我另有打算。”一闪身已经出现在柳问渠曾经住过的那个小院落。</P>
打开暗门,迎面扑过来的就是一个女人惨叫声,每惨叫一次,会有非常热烈的鼓掌声和欢呼声随之响起,然后又是惨叫,紧接着是欢呼声。</P>
孤鸿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眼神不善的朝着惨叫声一步步走去,脚步声不轻不重,但是瞬间引起暗室中所有人的关注,黑色的长衫是他身上多了一股肃杀之气。</P>
本来是准备用王府地牢的,奈何他发现柳问渠这个暗室阴冷潮湿地方大,关键有种说不出的怨气,用来折磨知汝再合适不过了。</P>
有眼力见的王府侍卫赶忙抬来椅子,请他坐下歇息。</P>
不错,孤鸿将柳问渠的本体毁掉就找到,炼蛊控蛊的法子,已经王府所有人体内的蛊虫的母蛊,柳问渠苦心经营多年这才控制所有人,现如今倒是让孤鸿捡来现成的。</P>
孤鸿直接通过蛊虫拿捏王府所有人,知汝也不例外,现在整个王府都听他的。</P>
他向来是记仇的人,之前知汝如何折磨他的,现如今都要一一奉还。</P>
绑在柳树桩上的知汝浑身都是鞭伤,烫伤,刀伤,看上去像是个血人,打她一下还是能叫出声来的,孤鸿坐在椅子上,二郎腿一翘,嘲讽道:“这不是还能叫出声来嘛,去把这大补丸给她灌进去。”</P>
他信手拿出一个药瓶,扔给拿着鞭子的侍卫,接过身边侍卫主动送上来的茶,抿一口,欣赏知汝吃他加入十种极苦或极辣草药的大补丸。</P>
周围所有人的侍卫虽然害怕,但也跟着鼓掌喝彩,这些都是孤鸿按照之前被虐的经验指导出来的。</P>
这些侍卫不是喜欢喝彩,看人被虐嘛,除了一个必要的守门的侍卫,他命令其他所有的侍卫全都来看着前主子怎么被虐的,就这样看了三天三夜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