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了看晕迷的男人,惊讶地问:</P>
“黄亮?他怎么晕了?”</P>
“烧纸烧得太难过了。”</P>
两名与黄亮交好的士兵走过来,一人搀扶一边,从刘异身上架起黄亮。</P>
“谢谢这位小兄弟送他回来。”</P>
刘异呵笑:“不必多礼,南边那房子是你们的庖屋吧?”</P>
“正是。”</P>
“你们今晚真是好兴致,这么晚了还有人在里面做菜。”</P>
“什么?”所有人大惊。</P>
“我刚刚经过时,看见有人端了菜出去,又进去三个人,里面叮叮当当的好热闹。”</P>
屋里人有反应快的,当时大叫。</P>
“不好,是越骑营。”</P>
“小娘皮,他们竟敢背着我们偷着开小灶?”</P>
“今下午我们领完吃食就被李大勺给赶了出来,越骑营晚上凭什么还能继续用?”</P>
越骑营和跳荡营的口粮是放在一起的。</P>
假如有一营多用了配额,那么另一营则必然会吃亏。</P>
本就有些酒劲上头的小伙子们立刻愤怒了。</P>
别的都能忍,但口粮坚决不让。</P>
他们开始急冲冲地穿衣服,抄家伙。</P>
“走,咱们去庖屋堵他们。”</P>
“是他们偷吃,我们占理,仆射来了也不怕。”</P>
呼啦啦十几个小伙子穿戴齐全后走出营房。</P>
刘异在后头暗暗偷笑。</P>
论拱火引战和给人添堵,我还没输过。</P>
此刻庖屋里有四个人正在焦急等待外面人传消息。</P>
刚刚新进门的三人中有一个矮个男人,他就是这间庖屋的坑饪,或者称伙夫。</P>
他叫李大勺。</P>
李大勺进屋后拿起门边的油灯往里走。</P>
他想再看一眼最里面男人的佩刀。</P>
这把刀样式很独特,银白色的刀鞘,形似新月,刀身比一般的胡人弯刀小巧。</P>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胡刀,感觉新奇。</P>
这把胡刀的主人是今天下午跟着辎重采买队伍混入军营的。</P>
这人始终以连衣风帽遮面,说话也异常冰冷。</P>
此刻见矮个男人靠近,他沉声说道:</P>
“将灯拿走,明火危险。”</P>
这时,李大勺才猛然想起秦朝交代过,藏在这屋里东西遇火易燃。</P>
李大勺被吓得连忙驻足,将油灯又放回原处。</P>
风帽男子低声问:“那些人走到哪了?”</P>
“应该还没出重甲营。”</P>
风帽男人不再说话,屋里气压又低了几分,恢复寂静。</P>
这时,男子忽然皱眉,盯着门口。</P>
过了一会屋外响起连串急促杂乱的脚步声。</P>
随后是</P>
咚~咚~</P>
咚~咚~咚~</P>
持续不断的凿门声。</P>
“李大勺,我知道你在里面呢。”</P>
“开门,快开门,否则我们就撞了。”</P>
李大勺的两名伙伴同时愤怒地瞪向他,以口型无声询问:</P>
“是谁?”</P>
李大勺也无比震惊。</P>
他真不知道自己哪里暴露了。</P>
“必是跳荡营那群小子。”</P>
庖屋最里面的男人被风帽遮挡住的神色阴鸷,脸上凝结怒气。</P>
他右手轻轻按在银色弯刀的刀柄上,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P>
“开门,没听到有人急着求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