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不中用的东西。”</P>
八品官骂完,直接对三名差役命令:</P>
“你们去后院那几间上房里把他们的行李给我扔出来。”</P>
“喏。”</P>
公孙笔要阻止,却被第四名差役紧紧按住。</P>
“你不搬,我们帮你。”</P>
窗外的小伙伴们看得嗔目切齿。</P>
张家兄弟和第五甲握紧了拳头,孙艳艳的小刀在手上蓄势待发。</P>
刘异朝众人比了一个噤声安静的手势。</P>
张鼠用口型无声说:</P>
“他要扔我们行李?”</P>
刘异白他一眼,同样用口型配合比比划划的手势回他:</P>
“你傻了,你忘了谁在屋里吗?”</P>
经刘异一提醒,小伙伴们恍然大悟,人均露出贱嗖嗖的坏笑。</P>
三,二,一……</P>
一阵鬼哭狼嚎声从后院驿舍传来。</P>
刚才过去扔行李的三名差役,一个捂着屁股,一个捂着脸颊,一个捂着头顶狼狈仓惶逃回驿站主屋。</P>
“见鬼了?”鞋拔子脸官员问。</P>
捂着屁股的差役结巴回道:</P>
“黄……黄御史,好大一只恶犬,龇着狼牙,朝我迎面扑来,要不是我跑得快,小命就没了。”</P>
捂着头顶差役脸色痛苦回道:</P>
“我去的那间房有只大鸱鸮,它抓我脑袋,还叨掉了我一块头皮。”</P>
最后一个以手捂着脸的差役,鲜血从他手指缝不断溢出,一滴一滴落下。</P>
他哭诉道:</P>
“那猫太坏了,我进去时它表现得很乖巧,一个劲蹭我腿角,引诱我抱它,我刚抱起来,它朝我脸上一顿挠。甩掉之后它还往上扑,我看出来它想废掉我眼睛。”</P>
黄皮鞋拔子脸气道:</P>
“蠢材,你们有刀有剑,还能被畜生欺负了?”</P>
“御史所有不知,那几个畜生好像被训过,懂得躲避刀剑,又凶又狠,速度还快。”</P>
黄皮鞋拔子脸无奈又朝公孙笔发飙:</P>
“酸儒,快将你的畜生弄走。”</P>
公孙笔冷哼:</P>
“晏子曰:凡人之所以贵于禽兽者,以有礼也。尔等如此无礼,我看未必贵于禽兽,还不如我家刘大拿知情懂理。”</P>
“你说谁不如畜生?”</P>
“哼。”</P>
这时身穿翠绿官服的白胖子终于开口,他也是这些人中官位最高者。</P>
他笑呵呵问公孙笔:</P>
“适才听驿丞讲你家主人是长安金吾卫街使。”</P>
“不错。”</P>
“是左街使,还是右街使呢?”</P>
“有何不同?”公孙笔问。</P>
“左街使韦瑾出身京兆韦氏,他兄长在翰林院任职,正得圣宠。若是韦街使定的房,本官也就算了。”</P>
公孙笔不忿问道:</P>
“难道右街使你就敢硬抢?”</P>
白胖子面露鄙夷回道:</P>
“右街使刘异出身农户,多年行伍也只混成了振武军的遛狗兵卒,听说凭着点微末小功被调入京城,前阵刚下过大理寺监牢,若不是赶上天子大赦,刘异搞不好要死在牢里。他出狱后尚了位最不得宠的公主,驸马都尉本是五品,可陛下却仍让他任职六品街使,可见他毫无圣眷。”</P>
公孙笔呛道:</P>
“我看先生官服品级也不会高过六品,你怎敢羞辱我家主人?”</P>
白胖子还没说话,鞋拔子脸道抢白怼道:</P>
“六品跟六品能一样吗?御史台的六品可以监察百官,直接对陛下汇报,我们若参你家主人一本,他这个金吾卫街使怕是要当到头了。”</P>
窗外的刘异听得一脸贼笑。</P>
听到这他总算听明白了,里面几位官员敢这么拽因为人家是纪委干部。</P>
给百官挑毛病是人家所长,给别人添堵是人家本职工作。</P>
官员们畏惧御史台,久而久之就让他们产生了错觉,好像御史台就该高人一等。</P>
刘异撇撇嘴,谁来监管监管者,这本就是制度漏洞。</P>
想参老子?</P>
想也不行,想也有罪。</P>
老子该 give you a little color see see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