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舒也说不清楚这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慌来自哪里。
但仔细想一想,这一种感觉有些熟悉,就像是高考之前的那一天,她正在学校里,也是没有来的一阵心慌,然后就有老师走进来跟她说她外婆摔伤了。
不过现在外婆就在她身边好好的,安安和闹闹也没有发生什么事,那这一股感觉是怎么来的呢?
忽然,乔云舒意识到了什么,脑海中出现了厉寒霆那一张冷漠俊朗的脸。
总不可能是他出什么事情了吧?
可是厉寒亭是利时集团的掌权人,身边的保镖不计其数,背后还有一股神秘的势力,今天又是他要从北美飞回来的日子,他能出什么事情呢?
乔云舒手忙脚乱的翻开了手机,给他发了一条消息,但是对面的人没有回复,想了也正常,按照时间来算,他现在可能在飞机上,接不到她的消息也是理所应当的。
她甚至去看了看网上的新闻,并没有说什么北美飞往华国的飞机失事失联的情况,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但就在下一秒,她的手机就响了,竟然是厉妈妈给他打来的电话,看到联系人的那一刻,乔云舒心底的恐慌更是暴涨了数倍,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了。
“喂,伯母,有什么事情吗?”
“云舒……”电话那头传来了厉妈妈的哭腔。
在乔云舒的记忆中,厉妈妈一直都是那一个十分优雅的贵妇人,她从小到大受到过的教养,不允许她在外人面前流露出太多脆弱的情绪,要时刻保持自己的形象,而现在竟然能哽咽到这种程度,说明一定是发生大事了。
乔云舒的喉咙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连说出来的话都格外的费力,“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厉妈妈大颗大颗的眼泪直往下掉,痛不欲生的感觉,再一次将她袭击,“寒霆,寒霆他出事了!”
乔云舒只感觉脑袋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她颤抖着声音问,“您说什么?您能再说一遍吗?”
她不信,她不信厉寒霆会出事,他可是厉寒霆啊,那么厉害的男人,他怎么可能出事呢?
电话那头的人泣不成声,“寒霆本来是今天从北美飞回国的,但是今早又有一个临时会议需要他去处理,在游轮上他们被一群恐怖分子袭击了,寒霆掉进海里去了,搜救队现在还没找到,生死不明……”
乔云舒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倒流了,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捏住了一般,痛不欲生。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耳边崩塌了,她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脑海里回荡着厉妈妈说的每一个字,明明是在炎热的夏季,她却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冰窖里一般,浑身发冷。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不断回荡着厉寒霆的声音,想起他即将送给自己的那一份礼物。
男人通过她说过的每一句话,他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如同走马灯一般,在她的面前不断重复着。
她好后悔,为什么当时没有去机场送他,为什么没有告诉他自己很想他,为什么没有告诉他其实也很期待他的礼物。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如果厉寒霆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他应该怎么办呢?
乔云舒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颗一颗地往下掉,她捂住自己的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是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流。
她的手不受控制地抖起来,像是癫痫病人发作了一般。
旁边的外婆也被吓到了,伸手抱住了她,心疼地替她擦掉眼泪,“傻孩子,先别这么伤心,搜救队也还没有找到他的尸体,他以还有还生的希望啊,你要先照顾好你自己,你还有两个孩子呢。”
“尸体”那两个字像是一下子戳中了乔云舒被撕裂的伤口一般,令她的呼吸都变得格外刺痛起来。
她实在无法想象厉寒霆那样一个无所不能的男人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从海里被捞起来的样子。
那可是大海啊,海里有那么多凶猛的食肉鱼群,厉寒霆的尸体可能都不会被完整的捞起来,他说不定此刻已经葬身鱼腹了。
这一个十分有可能的事实让乔云舒的心脏更是痛不欲生,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
安安和闹闹仿佛也感知到了什么似的,刚才还好好的在玩游戏,现在忽然哇哇大哭起来,张婶在旁边怎么哄都哄不好。
乔云舒一边流着泪,一边将两个孩子抱入怀中,用头蹭了蹭他们柔软的小脸蛋,心中无比的悲鸣。
两个可怜的孩子,难道就这样没有了亲生父亲吗?
外婆和张婶摆了摆手,那意思是干脆先让她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吧,他们两人在这儿也说不了什么安慰她的话,乔云舒这孩子性格坚强,一定会自我调节,从悲痛中走出来,重新振作起来的。
两个孩子已经能够开口说话了,此时仿佛有所感知似的,竟然叫出了爸爸两个字。
那一刻,乔云舒仿佛被雷劈中一般,如遭雷击,浑身僵硬的站在了那里。
她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颗一颗地往下掉,她捂住自己的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是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流。
她的脑海中闪现出厉寒霆的身影,那个高大而英俊的男人,他曾经给过她无数的温暖和关爱,如今却突然消失在她的生活中。
她仿佛看到了他在海中挣扎的情景,看到了他被海水淹没的痛苦和无助。她的心如刀绞,痛得无法呼吸。
她紧紧地抱住两个孩子,泪水打湿了他们的头发。安安和闹闹的小脸蛋上还挂着泪珠,他们睁大眼睛看着她。
乔云舒紧紧抱着他们。
厉寒霆,你听到了吗?孩子们已经可以叫你爸爸了。
你快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