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里一下子人声鼎沸,群情激奋。有难民加入战团,连涂云和贾庄、三个查一起打。
杀三也不制止,继续道:“当我们问涂银索要两个大人的所谓手令时,他居然吞下肚子!没奈何,在用尚方宝剑枭了涂银的脑袋后,自然开膛破肚,搜出这张手令。可惜,这是张马粪纸,已经成了一摊黄色的马粪……”
那张马粪纸手令正好盖住了涂银的脸!
涂云听说儿子不仅被枭了首,还被开膛破肚,当即如剜了心肝,捶胸顿足,嚎啕大哭。
贾庄和三个查冲着涂银的人头唾了一口:“活该,敢攀诬我们!”
杀三邪魅地一笑:“启禀六殿下!之后我们按照涂银的告发,立刻到了城北贾家的庄园。这里的情况,我想请一个朋友来告诉大家!”
“准!”
话音刚落,只见张凡带着几个人进来了!正是他从芜湖带来的人马。
苏澜毫不奇怪,张凡能够找到贾庄窝藏赃物的地方。这项任务还是她派的呢!不过,张凡跟杀三“混”到了一起还真是出人意表!
只见张凡上前跪下道:“禀告殿下,小的是灾民苏凡,家乡房屋倒塌,亲人伤亡,没奈何出来讨饭。近日经常听人说起,邓州知府和南阳县令的公子在几个山口名为征收、实则抢劫救灾米粮,转手倒卖,谋取暴利。还说城北贾家有个庄园藏有赃物,小的不信竟有此事,于是前去打探,果然是真!如今已经告到军爷这里,总算是人赃俱获了!”竟然是一口南阳方言!
贾庄和三个查都蒙了。城北的庄园被人赃俱获了?
大堂上的人都惊呆了,也气愤到极点。有个中年汉子哭骂道:“贪官污吏丧尽天良啊!我老父亲活生生饿死了!殿下,请你一定要请出尚方宝剑,斩了邓州知府和南阳县令,为我们报仇啊!”
大家情不自禁地吼道:“斩!斩!斩!”
六殿下道:“涂云,贾庄,看来,今日本殿不斩了你们,不能平息民愤啊!”
涂云跳了起来:“好啊,你为报私仇,罗织罪名,没有证据就杀了我儿!你便是皇子又如何,我要到金銮殿告你!”
六殿下的眼睛微不可查地闪现出杀意:“涂银被当场抓了个人赃俱获,你竟狡辩没有证据?”
“我们的手令呢?你可有字据?”涂云完全是鱼死网破了。
“涂知府,你就这么笃定没有字据?这是什么?”苏澜从袖子里拿出那张从向驹的手上得来的“手令”:“很荣幸,我就能提供字据!瞧,还有你和贾庄大人的印章!”
杀一接过手令送给六殿下。
“你这是伪造的手令!”涂云砌词狡辩。
六殿下一笑:“伪造?告诉你吧,邓州通判刘田已经将你邓州知府府宅和庄园起出的赃物、高价买卖谋利的账本全部搜出,相关人员也全部捉拿了!”
涂云傻了。他没想到六殿下的手脚这么快!邓州通判刘田竟敢将他出卖!
“你不能杀我,我可是皇亲国戚!”
“喔?本殿竟然不知,还有你这样的皇亲国戚!”他问道,“叶庚将军,冒充皇亲,抢劫商贾,发国难财,理当何罪?”
旁边有位军人应道:“杀无赦!”正是那个有着粗粝、低沉嗓音的军人。
听到“叶庚将军”几个字,叶宓猛地抬起头,仔细打量叶庚,脸上显出激动的神情。
贾庄和三个查突然觉得大事不好,赶紧问道:“我家公子呢?”
杀一笑道:“贾干抢劫财物,公然拒捕,已经被杀,可笑向驹,试图阻止车队,也被马踏如泥!明天就是他们的三日祭!不过,你们也要死了,就犯不着去祭奠他们了!”
老查氏忽然发出凄厉的嚎叫:“枉杀我们,我要到阎王殿去告你们!”
“枉杀?”杀一的眉毛扭成铁疙瘩,“往难民的赈济米粮里面掺和砂石,抢夺为国赴难的军人孤儿寡母的车马粮食草药银两首饰的,不是你们几个该死的虔婆吗?不用你们喊冤,阎王定会打你们到十八层地狱,拔舌油煎!”
午时正刻,南阳县衙对面的戏台前,一声锣响,邓州知府涂云、南阳县令贾庄及其官眷三个查、掺和砂石的两个衙役等几颗人头落地。贾庄家的师爷、管家、殴打难民的几十个衙役全部被施以棒刑,每人五十杀威棒,赶出县衙,永不录用。其实,有一半的人也不用操心今后的吃饭问题,因为他们已经被活活打死!
血腥的场面令人大快人心,又惨不忍睹。不过,有一个土肥圆少年却从县衙冲出来,到戏台子前面嬉笑不已,还高兴地逢人就说:“我奶我娘我媳妇的头都掉了!”
苏澜后来听人说,这土肥圆傻瓜少年是贾家的第三代,一个近亲结婚产生的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