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天,上李厝母亲墓地和春明县城的祠堂也开始建造。
苏澜凭直觉预感到,姨父很可能会很快调离殿州。所以,必须在殿州知府换人之前,将母亲海国夫人祠这个大事办成、办好!所以,她将云山、祈福、卫达的大部分人马调去修祠,自家将军府只留了少部分人在那里挖地基。
苏澜为建造祠堂的民工提供了饭食,且每天都有肉、鱼。此外,苏澜还为捐献者、建造者勒石记碑,还为殿州及春明、堆福捐款捐物,修路修桥,建医馆办学堂,所费银两远远超过百姓捐助!
建设祠堂的好多杂务,苏澜都交给了陶敏以前的两个师爷蹇利和纪泽。之前二人参加过污泥滩改造工程,也是管理杂务。如今算是熟手。苏澜好像很放心他们似的,这让两位师爷隐隐有了自豪感。
殿州盐务唐宇也到任了。他是个不苟言笑、耿介端方之人。春明县令耿帅的父亲耿直是他的上级,对他十分赞赏。这次他出任殿州盐务,还是耿直力荐。可他对于耿帅也似乎只是泛泛之交。他之前是御史,对盐务不熟,但他非常敬业,正在努力学习盐务;手下也有几个熟悉盐务的幕僚。对此苏澜很满意。比起八面玲珑之人,她更喜欢和耿介端方的人打交道。
捐献文书很快签署,金银滩正式移交。按照圣旨,对苏澜的各项“奖赏”也逐项落实下来。
最现实的就是,那一千万斤孩儿面。苏澜已经通过易三毛,将一万斤贡盐送往京城。余下的给了易三毛一百万斤运输和销售。剩下的,就由自己和几个股东,如老爷子、姨父、杜平、申玉等人私下商定。他们决定,所得小部分用于分红,大部分作为股金,继续投资盐场“钱生钱”。
因此,随着“乘风号“回来的船长邢灵,很快带着苏澜另外几艘刚刚下水的海船,五千料的“广润号”、三千料的“长平号”、一千料的“汉光号”、“汉云号”等,满载茶叶、丝绸、瓷器,还有孩儿面,也扬帆出海了。
就在应斯到达殿州后不久,山东登州、江苏盐城、浙江秀州、福建福州等地的官员、盐商、乡绅、巨贾纷至沓来,就是要见堆福县主苏澜和上差应斯。他们到金银滩参观,给苏澜提出最好的条件。目的就是:销售孩儿面;再建“金银滩”!
关于再建“金银滩”,苏澜既没答应也没拒绝,就是一句话:“必须实地考察,有无建造盐场之条件!”
关于孩儿面销售,苏澜倒是来者不拒。
麦坚、田观两位农官也跟随应斯而来。他们正好遇到土豆丰收,既要推广土豆在福建的种植,还要视察早稻插秧。他们来殿州后就到田间地头去了。不日,土豆收成结果出来,亩产与之前相差无几,真是皆大欢喜!
二月三十日,应斯带着堆福湖美景画作回京。殿州南监也释放了陶龙和陶虎。这两个家伙经历一年多的牢狱生活后,瘦了,驼了,颓了。但跟踪的甄琥、贺西、高健等人却不这么看。因为他们发现,这两个家伙的眼睛更阴鸷了。
出狱的第二天,陶龙、陶虎去了堆福八排湾,贱卖了之前陶敏住的房屋,还进城看了堆福美景,尤其在飞来壶和城门水闸等处驻足良久。
不过,深藏罪恶的枇杷巷的房子却没有买卖的消息传出。
令甄琥他们万分惊讶的是,陶龙和陶虎居然跟潘坤的两个儿子在堆福湖边一见如故,吃吃喝喝。还于三月二日一大早,四个人结伴回了京城。
当甄琥来汇报时,苏澜冷冷地道:“这帮纨绔子弟,只怕在京城就已经是酒肉朋友了!”甄琥这才恍然。
三月三日早上,苏澜刚刚起床,甘甜忽然闯进房间道:“县主,暗一和暗二来报,昨日半夜他们在堆福岭发现四个可疑之人,抓到三个,逃了一个。吉发他们审讯,发现这三个家伙说着蹩脚的大成话。问急了,说出的话跟我们大不相同,怀疑是倭寇或者海盗!”
苏澜顿时头皮发麻。赶紧女扮男装,连早饭都没吃,骑上马泼风似的赶往堆福岭。除了甘甜、常乐、杀四、覃龙、覃虎,还带了卫五和卫六。夏松、夏柏则护卫将军府。
因为害怕生漆过敏,到达堆福岭后,苏澜和吉发在一间草屋见了面。
吉发赶紧道:“依县主指令,如今正是金银滩交接的重要时刻,又有好多官员、商贾来参观,所以,我们加紧了巡查,以防不速之客居心叵测!昨晚子时末,巡逻人员在堆福岭上发现四个可疑人员,我们用手电筒照傻一下,用连环冲天炮吓傻一个,又满山遍野追傻一个!”他自责道,“逃跑的那个小子非常狡猾,躲在崖壁后的山洞里,我们来回搜了几遍都没发现,等我们收兵后好久,忽然听到动静,再赶过去,连影子都不见了……”
苏澜问道:“深更半夜的,你们怎么知道这家伙躲在崖壁后的山洞里?”
“逃脱了嫌犯,我们不敢怠慢,又来回不断搜寻。”吉发道,“天蒙蒙亮时,发现崖壁后山洞里掉落了一个物件,我们这才知道,那家伙原来躲在那里!”说着,呈上来一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