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坐回原位，听着云书远跪在地上述说。

原来，云家在长阳城的三间店铺，由于远离家族祖地，山高皇帝远，而且家族的修仙者太少，也没人来检查店铺的经营情况，反正每年店铺上供的灵石都不少，于是派来长阳城的三人沆瀣一气，都将家族送来的丹药、灵器、灵米等提价售卖。

云书远毫无修仙者的形象，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少族长，这都是云书集他怂恿我们的，我不太敢，只把每瓶丹药的价格提升一灵石，像云书集，他把每把灵器的价格都提高一成！多出来的部分都收入囊中……”

云书远像是作弊被抓到了小学生，从怀里掏出一个储物袋来，颤颤巍巍地递给云歌。

储物袋？

云歌接过储物袋，注入真气，从里面掏出一堆东西来，只见下品灵石堆成小山一般。

粗一估略，至少有三四千下品灵石……

云歌温和地说：“远叔，你在这当差多少年了？”

云书远小声道：“从我云家被齐哥他们整顿起，我便被派遣至长阳城看守丹房，至今，也有二十三年了。”

“家族可有亏待你？”

“不曾，每月俸禄都未少过，每年也都有奖励。”

“家族对你的家人可有亏待？”

“不曾，家族待我极好，甚至让我的外甥当掌柜。”

云歌捏碎了手中的茶杯，咬着牙说道：“那你为何干出这等勾当？！”

云书远几乎痛哭流涕：“我，我本不想，但是那年，我被云书集带去赌坊，欠下了一笔债，人家威胁我说要把我炼成尸鬼还债……”

“是云书集帮我还了这笔债，然后，然后他就让我提价售卖丹药，并且，帮他隐瞒这件事……我也不想……我也不想的……”

尸鬼？魔道修士？

云歌沉思，这云书集难道和魔道修士有所勾结？按照云书远的说法，怎么看都是云书集和别人下了一个套，把云书远算进去了，而云书远性格懦弱，又有云家的庇护，想来至今都没有斗法过……

云书远见云歌不说话，还以为他在想怎么处置自己，顿时更慌了，连忙说道：“少族长开恩，我多年来提价售卖丹药赚到的灵石都在这里了，我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少族长开恩啊！”

云歌问道：“楼下的掌柜是你外甥？”

“是，我姐姐她没灵根，央求我给外甥找个活计，我便让他来丹房做掌柜的，这事二长老同意了的。”云书远小心翼翼地，以为云歌对自己的外甥有想法，顿时慌忙说，“少族长，要处罚便处罚我一人罢，我外甥什么都不知道，那些话也是我叫他说的。”

云歌起身，把灵石堆放入储物袋，随手扔给苏清竹，对云书远说道：“起来，带路吧，带我去找云书集。”

云书远听了有些慌乱，小声说道：“少族长，云书集性格暴戾，而且是炼气六层，要不这事还是回家族找几位长老来处理？”

云歌不言语，倒是苏清竹故作蛮横地叫道：“废什么话，叫你带路就带路！”

说着，却悄悄在手里攥了一把灵符，不动声色地把小手缩进衣袖里。

两人跟着云书远下楼，掌柜在云书远的示意中坐回柜台里。

出了天街，又过了几条街，直到一个面积巨大的庭院外面，院门前摆放着两只巨大的石狮，可以看到高出围墙的云杉、细竹、假山……

看来里面居住的人很是讲究。

云书远介绍道：“这便是云书集平日里所在的院子，这个庭院是他十多年前买下的，里面住着的也是他的一家人。”

云歌示意他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