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P>

赵金华一面往门口走去，一面亮开嗓门问话。</P>

外面的人没有回答，只是又敲了几下铁门。</P>

“来了来了，催命嘛！”</P>

赵金华打开了里面的那扇木门。</P>

隔着锈迹斑斑的铁门和幽暗的光线，隐约看见外面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P>

“你谁啊？”</P>

她又问了一遍。</P>

“我是警察，找您问点事情。”</P>

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浑厚声音。</P>

终于来了。</P>

刘斯利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引来白晓芙疑惑的目光。</P>

两人由于所坐的位置，视线恰好都被直角墙面挡住，因此看不见门口的位置。</P>

赵金华听见“警察”二字，忽然一下变得格外紧张。</P>

“警察？问什么？”</P>

她语气不善地问道。脊背僵硬地挺直，手上没有动作，仍没有开门。</P>

“这是我的证件。”</P>

门外的男人隔着铁门出示了证件。</P>

赵金华摆摆手，“我不认识字，别想骗我老太婆。”</P>

说着，就要把木门关上。</P>

“等等！”</P>

男人提高音量叫道，令赵金华手上正要关门的动作不由得顿了一下。</P>

“阿婆，你不记得我了吗？”</P>

赵金华先是一愣，旋即把脸往前凑了凑，眯缝着双眼从栅栏之间观察外面的人。</P>

男人的面容略显沧桑，那双犀利的眼睛在昏暗光线下仍显得炯炯有神。</P>

赵金华看了又看，思索良久后，犹豫地开口道：</P>

“你是……当年那个警察小同志？”</P>

男人点点头，“当年出警到清水镇中心医院的，其中一个就是我。我叫池星星。”</P>

“啪——”</P>

屋内，一双夹菜的筷子倏地掉在了地上。</P>

原本正竖起耳朵仔细聆听门口对话的刘斯利被吓了一跳。</P>

转过头一看，只见白晓芙脸色铁青，眼神慌乱地站起身来。</P>

眼珠朝左右下方来回扫视，双手也在不停地乱摸台面，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东西般。</P>

惊慌失措到连碗都被打翻了，转动了半圈，被刘斯利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才避免了砸向地面粉身碎骨的命运。</P>

“清水镇中心医院……清水镇中心医院……”</P>

白晓芙口中念念有词，眼神飘忽不定地往卧室的方向走去。</P>

“小珊！”</P>

刘斯利轻声唤道，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P>

然而白晓芙置若罔闻，仍脚步飘摇地继续往里走。</P>

另一边，隔着一扇铁门的两人还在拉锯当中。</P>

“你来这里做什么？”</P>

吃惊过后，赵金华的面色变得极其难看。</P>

“关于当年的事，我还有些细节想要跟您确认下。”</P>

这是池星星的权宜之计，只要能让赵金华开门放自己进去，那就一切都好办。</P>

“我没什么好说的。当年该说的我都说了，而且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P>

赵金华语气冰冷，再次做出关门的动作。</P>

“请您让我见一见她。”</P>

池星星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将这句话说出口。</P>

早已隐隐生出不祥预感的赵金华没想到门外的警察竟会如此直白，不禁心里一沉。</P>

果然，一切还是要瞒不住了。</P>

纸终究还是包不住火了。</P>

但她仍不愿松口和松手。</P>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自己一个人住的。”</P>

“阿婆……”</P>

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