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剑心？剑心我知道，玲珑剑心是何物？”</P>

陈远一愣，看着白字介绍：</P>

【玲珑剑心：不懂剑法却懂剑意，拥有修士中至纯道心，配合修行感悟修成玲珑剑心】</P>

【功效：世间剔透剑心，所有剑招伤害增幅20%，剑招领悟速度提升20%，与剑亲合度增加20%，真气附有剑气伤害】</P>

读完介绍，陈远低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手中锈剑，只觉得锈剑更趁手了些，也更可爱了些。</P>

锈剑：“……”</P>

柳寻在一旁效仿着陈远的动作，也目光灼灼地看着手中细剑。</P>

细剑：“……”</P>

陈远回过神，收起锈剑，转头就看见柳寻也在痴痴地望着剑。</P>

莫非，这妮子也修成了剑心？</P>

恐怖如斯。</P>

一晃眼，冬夜便至。</P>

陈远没有再去老槐树下，而是在柳府腾出来的一间偏房过夜。</P>

也是乞丐住别墅，翻身农奴把歌唱了。</P>

陈远心思活络，躺在偏房的床上，望着烛火映照的屋顶。</P>

他注意到柳成青好几次站在门外，来去反复。</P>

他自然知道这个年迈的内壮武者想要说些什么。</P>

他也知道柳成青为什么纠结往复，不敢敲门。</P>

作为表现出比起劲小宗师还要强的修士，柳成青对陈远可谓是诚惶诚恐。</P>

或许柳成青这一辈子都未见过像陈远这般境界的修士，不知如何面对也正常。</P>

当然，他也有当了多年家主的傲气，不习惯低三下四地求人。</P>

哪怕只是下下等贫瘠之地的家主。</P>

木门上边的窗户纸是透光的。</P>

那里的人影仍在驻足。</P>

只是这次驻足了许久。</P>

最终，出于对女儿的担忧，那人影推开了屋门。</P>

“扑通。”</P>

柳成青结结实实地跪下，将脑袋埋得极低。</P>

“陈上仙！”</P>

“我不是上仙。”</P>

陈远翻了个身。</P>

“您不是上仙，更似上仙！小女已踏入内壮境，但她天资愚笨，修行一事也无前辈领路，我这草包不想耽误孩子，恳请陈上仙——”</P>

“不用说了。”陈远打断了柳成青的话。</P>

柳成青“扑通”“扑通”又是磕了两个响头。</P>

“陈上仙大人大量，恕小人深夜叨扰您，小人这就走，这就走。”</P>

柳成青缓缓起身，饶是内壮五层的他，此刻的腿脚也变得不再利索。</P>

他太老了。</P>

柳成青起身，关门，离开。</P>

他的额头青紫，眼眶含泪。</P>

“柳家主，保柳寻成为大修是我多年前许下的承诺，你倒不必如此。”</P>

陈远的声音从屋内传来。</P>

柳成青脚步一顿，连忙回头又是“扑通”跪地。</P>

“谢陈上仙恩赐仙缘！谢陈上仙！”</P>

柳成青衣兜里两个盘的油亮的核桃，滚落到地上，埋进雪地里，再也找不见了。</P>

院内，柳寻背靠着一处石柱，听着老爹与陈远的对话，无声落泪。</P>

一世要强的家主，终为女儿下跪。</P>

陈远轻叹一声。</P>

起身，走出房门。</P>

站在柳成青跪拜的正前方。</P>

拍了拍其身上已经快速堆叠的雪花。</P>

雪花散落，柳成青的身体已经僵硬。</P>

他死了，死了这个冬天。</P>

低境武者短命，六十岁前不达内壮六层，脏器得不到修护，则有性命之危。</P>

柳成青只有内壮五层，能撑到如今岁数亦算不错了。</P>

清晨时分。</P>

柳府后院又多个坟堆。</P>

柳家矮子一个，柳家家主柳成青一个。</P>

坟前有纸钱顶着风雪燃烧。</P>

柳寻跪在坟前，身影前所未有的瘦小。</P>

陈远动用了些内力，隔绝了柳府顶上的雪花飘落。</P>

他站的老远，注视着柳寻的背影。</P>

“人一定要有所失，才会有所得吗？”</P>

陈远脑海中闪过这样一句话，但他却记不起出处。</P>

狗尾镇很小，小到连府衙都没有，只有一个大户柳家充作官用。</P>

陈远心里清楚，之所以如此，只是镇上级的郡县，再上级的州府坏了根。</P>

上头不作为，下头也是一滩泥巴。</P>

再往上的大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