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牛志叔叔虽然在太岭是高手，但念儿知晓，外面的大修都比他厉害强横，他的血气与寿命，又岂是能承受得住我们甚多人的枯落术！怕不是两三日便被吸干了！念儿中过那恶毒法子，又怎会不知其厉害！”</P>

“如今陈牛志叔叔身体还康健，跟没事人一样，而您却整日不出这桃花树下…在第一次见您时，我便看到您手腕上的黑线，想必……这就是转接枯落术的法子吧？”</P>

陈远眼神颇有些深邃地看着眼前的姑娘。</P>

“你叫毛蛋是吧？”</P>

“是，上仙，我大名叫苏念。”</P>

“此话便不要对外人说了，你知晓就好。”陈远缓缓道。</P>

毛蛋眼眶有些红，鼻头抽了抽，才道：</P>

“上仙与我们非亲非故，却为了我们做到这份上……若让您退还枯落术，倒是有些虚情假意了，但上仙若是承受不住…便退回来就是，这是我们的命，也是我们的因果，上仙太善，终是要吃亏的。”</P>

陈远闻言轻笑，心中暗道：</P>

他确实是出于善心将原本转接给陈牛志身上枯落术，给接到自己身上了。</P>

陈牛志只是一个宗师，能受得住几下吸食？且承那么多条，何须两三日，怕是半天就要成人干了。</P>

而自己却不一样。</P>

枯落术蚕食的是灵脉、心脉、经脉，陈远灵脉粗大，受得住，心脉同寿元沾边，亦是随意造，唯有经脉还算有些磨损。</P>

或许时日再久远些，倒还真能给陈远带来点子伤害。</P>

日后寻见那鬼王，便是要让他给自己解了这诡异法术的。</P>

至于为何没告诉那些孩子，倒只是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了。</P>

陈远不想背着什么大恩大德，随心即好。</P>

只是如今被毛蛋识破，倒有些让自己惊讶。</P>

“行了，回屋子去吧，这不算什么大事。”</P>

毛蛋红着眼眶，给陈远跪下，磕了几个响头。</P>

算是拜救命之恩。</P>

陈远也不在乎，磕的人多了，他也到无感了。</P>

受着便是。</P>

陈远拿起快化了的糖人，咬了一口，甜丝丝的。</P>

还带着点子凉意，但有些粘牙，估摸着是放了些日子的。</P>

不过也算是这乱世中难得的美味。</P>

“甜，不错。”</P>

毛蛋结束磕头礼，站起身，笑嘻嘻道：</P>

“以后每天我都给上仙带着。”</P>

“倒不必了，吃多了会蛀牙。”</P>

“上仙也怕蛀牙吗？”</P>

“怕，怎会不怕。”</P>

陈远略有追思，回忆起前身零星朋友，他们看小说都爱看刀子，怕甜文吃多了腻。</P>

桃树一晃悠，又洋洋洒洒落了几瓣桃花。</P>

……</P>

正堂。</P>

纸窗小洞。</P>

苏阿雅一愣一愣的，看着毛蛋给师尊磕头。</P>

师尊手里还拎着个糖人。</P>

苏阿雅摸着下巴，细细思索，而后心中一惊：</P>

“莫非毛蛋只用糖人便拜得师尊为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