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需要楚怀荷和老人来牵制，不能现在就动手。</P>

他转身走了之后，那没有面容的神像忽然生出了五官，那是一张超然世俗的脸，像是对一切都漠不关心。</P>

她如今借着这座神像之后幽幽喟叹：“他正在变得强大。”</P>

“是的，神明大人。”楚怀荷双手合十，对着神像微微颔首，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恭敬。</P>

*</P>

廖家的采石场上，无数笑声回荡在空气中，像是魔音贯耳。</P>

柳明臣置身其中，被一阵骇人的气息包围着。</P>

他那被死气侵蚀的手听到这笑声之后，死气像是认出了主人，生出了形体，像火焰一样暴涨。</P>

“真是够了。”他斜眼看着地上那些碎肉上，每一块都长出了嘴巴。</P>

而后，这些碎肉不断膨胀，逐渐变大，先是变成了一个头颅，然后长出脖子、身躯，还有四肢。</P>

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碎肉块全都长成了人形，立在柳明臣面前是十几个廖东来。</P>

柳明臣有种错觉，这个男人就像是蚯蚓一类的软体生物，只要留一点渣滓就能春风吹又生。</P>

那十几个廖东来每人背上都扛着一把大斧头，身强体壮，黑压压的一片人头看起来压迫感十足。</P>

他们脸上的神情和动作全都如出一辙，像是无数个镜像自我复制着。</P>

十几个廖东来一同抬手挠脸：“你也看到了。”</P>

十几个声音同时发出，在偌大的石海中还带着一片片回声。</P>

“你杀不死我的，不如做个交易。”</P>

柳明臣提剑的手轻轻垂落，目光一刻不停地在观察。“什么交易？”</P>

十几个廖东来同时咧开嘴：“你来当新世界的将军，怎么样？”</P>

“为你卖命？”柳明臣眉头一挑，反问道。</P>

廖东来的声音像是恶魔低语：“为谁都不重要，我可以许诺你名声和地位，你永远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P>

柳明臣却是啧了一声：“你谋反还谋得名不正言不顺，就你这样还想成功？”</P>

廖东来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面前这人果然是自己看中的将帅啊。</P>

柳明臣再一次挥剑，将十几个廖东来同时斩碎。</P>

廖东来没有反抗，哪怕他背上扛着大斧头，十几把斧头砸来恐怕也能稍微威胁一下柳明臣，但他没有。</P>

廖东来们又碎了一地。</P>

而后，廖东来们又重新复活，这次足足五十人。</P>

他又一次提起剑柄，剑影快到肉眼都追不上了。</P>

身上溅满了鲜血，剑刃上的血流也滴在了地上。</P>

地上碎肉又一次抽动，每一块碎肉都是一颗种子，长出一个新的廖东来。</P>

再次提剑，再次生长。</P>

几个来回廖东来已经密密麻麻地站满了整个采石场。</P>

方才挤满这里的是石海，如今是人海。</P>

柳明臣喘了口气，被上千个廖东来重重包围，不管往哪个方向看，都是黑压压一片的人头。</P>

一千个廖东来将柳明臣围在其中，光是目光就足以给人震慑。</P>

但是，柳明臣却是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