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等神族、西陵墨冰台的顶尖细作、云溪乡、黑风寨……这一连串的词汇被连到一起,答案呼之欲出!姜暄兴奋极了——得来全不费工夫!</P>
“原来是公孙先生当面!”姜暄变脸变的飞快:“早知公孙先生在此,在下又何必多此一举?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P>
姜暄一边说着,一边起身给安宁做了个揖:“小子鲁莽,此前多有得罪,还望先生海涵!”</P>
“公孙先生?”安宁似笑非笑,还是那副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样子:“不知世子说的,是哪位公孙先生?”</P>
“还能是哪位公孙先生?自然是宸阳王姬殿下的高徒、墨冰台内史——公孙檀公孙先生了!”姜暄一副迷弟见到偶像的兴奋样:“小子听闻,昔日宸阳王姬殿下身边,有两位心腹干将——陈亮在明,有宰府之才;公孙檀在暗,乃间者之首!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P>
“世子慎言!”安宁蓦地冷了脸:“公孙檀早就死了,如今的墨冰台内史另有其人。世子……莫要害我才好!”</P>
安宁的冷脸并没有吓退姜暄。姜暄秒懂,尔后正了正自己的衣冠,对着安宁叉手行礼,做足了礼贤下士的姿态:“久闻西陵墨冰台在先生的治下,行事无往不利!家中不光小子对先生仰慕久矣,便是家父,也常常对先生赞不绝口!</P>
只可恨小子晚生了百年!先生遭遇难事时,小子一介垂髫幼童,我寿昌君府又遭到汝南城的恶意打压,不能及时襄助先生一二……每每提及此事,父君都不免长吁短叹,痛惜人才凋零!”</P>
“呵!”安宁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世子还真是语出惊人!南岳的王孙,竟会仰慕西陵的间者?”安宁上下打量着姜暄,嘲讽道:“这话若是被传出去……世子就不怕遭到万民唾弃?”</P>
姜暄闻言,不以为忤,反而目光诚挚地看向安宁:“先生此言差矣!先生虽然曾为西陵间者,与南岳多有龃龉,却也是为主尽忠,何错之有?</P>
再者,贵主在时,与我寿昌君府多有往来。家父与贵主,亦有忘年之交。你我两家,是友非敌也!</P>
实不相瞒,当年贵主不幸病故的噩耗传到鹿城时,家父痛心疾首,一时竟气急攻心,昏厥了过去,许久都缓不过劲来……”</P>
安宁闻言,在心中暗暗翻了个白眼——姜弘那老小子,八成是被吓晕过去的!</P>
当年抢劫南岳岁贡那事儿,光靠私兵团的那点子人可成不了事。季长离为了办成此事,特地把姜弘这个地头蛇也拉上了。</P>
彼时汝南城一个劲地逼姜弘去攻打祝琰,又暗地里克扣该给姜弘的粮草。军中因为缺粮,还闹出过几次小规模哗变。姜弘无奈,只能自己想办法筹集粮草。</P>
隔壁的羽川大饥荒闹的沸沸扬扬,姜弘也是多有耳闻。姜弘与季长离这两个苦主一拍即合,决定一起从姜齐那个恶虎口中抢食!</P>
季长离负责出人出力,姜弘负责扫清痕迹,事成之后,两家对半分赃!季长离偷偷阴了姜弘一把,手中留有不利于姜弘的证据。</P>
姜弘本想找机会去销毁季长离手中的证据,谁成想还未待他动手,季长离那只奸猾的小老虎就被他的姑母——昭元太后找机会摁死了!</P>
昭元太后未出阁时,与先陶王后交好,更疼爱姜齐这个二侄子。姜齐能当上南岳王,昭元太后也是出了一份力的。姑侄二人有了利益的捆绑,昭元太后自然更不可能偏帮姜弘。</P>
姜弘骤然听闻季长离病逝,他那位好姑母又大肆捕杀季长离的党羽,立时就明白季长离这是倒台了。</P>
姜弘又气又怕——季长离那个坑人的死丫头,之前不是牛气的很?你他娘的倒是等我把那份证据销毁后你再去死啊!不带这么坑队友的!</P>
那份证据若是落到了昭元太后手中,焉知他那位好姑母会不会拿着那份证据去与姜齐交换利益?到那时,他姜弘还有活路么?!</P>
姜弘急得团团转,又没有一点办法,竟真的怒急攻心,晕了过去。</P>
姜暄见提起那位宸阳王姬后,“公孙先生”的脸色果然缓和下来,立时打蛇随棍上:“我与先生一见如故。不知是否有幸能与先生秉烛夜谈一番?”</P>
言下之意,是想把景珩这个“外人”叉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