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带着宁修仁的文书已经启程，宁老夫人那边也已经交代了宁修仁。</P>

姬无盐倏地松了一口气，一直到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腿酸软地厉害，整个胸膛里剧烈的跳动让她浑身脱力。</P>

她支着桌沿撑住自己的身子，扯着嘴角苦笑……宁修远，你曾说过，想看我为你方寸大乱的样子……如今这般，你可还满意？</P>

古厝自始至终跟在姬无盐身后，敛着眉眼看着姬无盐毫不犹豫地去了宁家、毫不犹豫地摘下了面纱暴露了身份，他欲言又止了好几回，终于是开口问道，“丫头……宁修远失踪，宁家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就算宁修仁不相信，但他必然会派人探查，你何必……何必暴露自己……值得吗？”</P>

“他救我两次，我还他一次。”姬无盐没有多做解释，只淡淡应道，“值得。”</P>

姬无盐不欲多说，古厝便也不好再多问，只倒了杯茶过去，“暗卫不日就能抵达，若是快的话，十日内就会有消息传来。”</P>

姬无盐沉默着点了点头，又吩咐道，“之前兄长让人送来的那些证据，你拿去送给宁修贤。”</P>

古厝意外，“丫头？宁家就真的如此可靠？瀛州的事情牵涉的面太广了，左相、白家、宁家，谁又一定清白呢？丫头……你应该也清楚，现在并非是最好的时机。”</P>

“我清楚。”姬无盐颔首，“只是，宁修远失踪的消息一旦传回燕京城，城中必乱……届时宁家的势力必然会受到冲击，左相必然会趁机打压。”</P>

所以，这个时候曝光左相和工部贪没中饱私囊的事情，让左相一脉手忙脚乱自顾不暇，是为了护着宁家。</P>

古厝低低叹了口气，到底是没有将那句“值得吗”再问出口来……小丫头虽会权衡利弊，却也护短不讲道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宁修远竟然成了她的“短”。</P>

心下些许落寞，最后还是低声应了句，“好。我这就去……你也不必太担忧，宁家能走到今天，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左相伺机打压了这许多年，它不还是朝堂之上无人撼动的庞然大物？倒是你这个丫头，细胳膊细腿的，能帮的不多，好好休息才是最紧要的。”</P>

“嗯……”姬无盐捧着茶杯暖手，初秋的天，她却四肢冰凉，如坠冰窖。</P>

表面上再如何若无其事，可自己骗不了自己，若非找些事情来做的话，胸膛里的这颗心脏怕是要跳出来了，哪里还能好好休息？</P>

可她不愿说，只白着一张脸吩咐，“天阴了，你快去快回吧。”</P>

古厝取了那厚厚一沓的信封，起身去宁家。</P>

有些事……随着姬无盐的坦白、暴露，兴许再也回不去了。至少，姬无盐的身份在宁家面前终究还是暴露了。风暴来临的时候，她选择站在了宁家人的前面，而把毫不设防的后背留给了他们，只是不知，宁家……可值得？</P>

思来想去，古厝吩咐岑砚写了一封信送去了上官楚那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