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溅在手背,宁修远取了帕子仔仔细细擦了,才抬抬手中帕子,示意对方,“擦擦?”</P>
上官楚一愣,摇头,摇完头却又觉得太过于乖顺,失了气势,冷冷哼了声,嘟囔道,“本公子倒也不至于一块帕子都用不起!何况本公子这人平日里讲究惯了,旁人的东西……用着不习惯。”</P>
宁修远好脾气地笑笑,收回帕子仍整整齐齐地叠了搁在手边,才笑着颔首附和,“这倒是。毕竟是江南最富的富商,富可敌国的上官公子,这帕子都是用云锦丝的,想来也是用不惯普通的帕子的……倒是在下多此一举了。”</P>
上官楚哼了声,没作声。</P>
宁修远起身给自己又倒了杯茶,才继续苦口婆心地劝着,“不过所谓财不外露,上官兄也当明白的……这云锦丝虽好,但用来做帕子这种事实在过于招摇,这不,就给眼红的小丫鬟捡了去,听说还闹了个误会,听说沈姑娘还有些不开心……想来,我家丫头带着沈姑娘去买这云锦丝,也是因为这件事吧?”</P>
这人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上官楚口气不善地嫌弃道,“你怎么那么多听说的啦,在我们府上安插眼线了?”</P>
“那倒没有。”宁修远挽了挽被茶水溅到的袖口,很是温和地解释,“最近席玉在小丫头身边当差,那丫鬟捡了帕子想借此机会赖上楚公子享荣华富贵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也用不上什么眼线……”</P>
“不会说话可以闭嘴!”气急败坏之际最烦的是什么?大抵就是最烦自己跳脚的时候,对面那人却仍是气定神闲、慢条斯理,相比之下显得自己格外像是无理取闹似的。</P>
至少,上官楚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极了无理取闹的。不过就算无理取闹又怎么样呢?两匹云锦丝一万两的开价本来就是胡闹嘛!他随手擦了擦手背上还未干涸的茶水,碾了碾指腹,才冷冷问道,“别说那些个有的没的,你就同我说,这一万两银子……你是认还是不认?”</P>
这俨然就从之前的明码标价、愿者上钩转变成了强取豪夺了,大有今日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的霸道嚣张。</P>
宁修远却似浑然不在乎,靠着椅背仍然坚持,“在下一直都说了,五千两认,至于沈姑娘的那五千两,在下是不认的……何况上官兄也该知道,就凭在下那几个俸禄,委实有些捉襟见肘。再者,沈姑娘的消费,难道不该是上官兄来的吗?”</P>
“我?跟我有什么关系?”</P>
“嗯?”宁修远眉梢微挑,似乎很是意外,“上官兄消息如此灵通,难道没有听说外头如何传的吗?这沈姑娘和一俊美男子同进同出,想来是好事将近了……这说法,上官兄当真不知?我原以为上官兄该是知晓的才是,毕竟,上官兄往后若是回到江南,该娶妻娶妻,该生子生子,可人沈姑娘不同,她是燕京人士,往后若是留在此处,你让人姑娘家如何谈婚论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