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实回答？”李奕维冷笑，“那东宫地下室的东西……你为何从未告知我知晓？如今你倒是来求本王给你留着了……感情那些东西，不是李裕齐的，倒是天师大人您的手笔？”若他早些知晓，这东宫早换了主人了！</P>

对方颇为坦然自若，又是一礼，桀桀笑着回答，“我是殿下的人，殿下若是问起，我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无半句虚言。只是殿下，您也不曾问呀。”</P>

李奕维一噎，脸色愈发难看起来，只片刻又恢复如常，甚至心情极好地笑了笑，意有所指地提醒道，“林一……你当真要在这里同本王咬文嚼字？东宫地下室那些腌臜东西，众目睽睽之下，本王自然只能当众毁去……只是想来，你深夜过来，应是另有所求才是。不妨说说吧……说完，本王还能补个觉，想来明日该有大事发生才对。”</P>

宽袖之下的手倏地攥紧了，林一垂眸看着对方，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对方勾起的嘴角，是志得意满春风得意的弧度。</P>

人人都道这位郡王殿下早年桀骜，如今倒是温润亲和，东宫太子的名声却是节节败退。但同这两位往来甚密的林一却比谁都清楚，李裕齐脾气暴躁、城府尚浅，这辈子最大的心机可能就是在无意中得知上官宝藏之后成功娶到了上官嫡女，相比之下，平阳郡王李奕维的城府明显更深，包括他对白家的态度也不过就是一种怀柔之策。</P>

都说东宫储君像极了当今陛下，要林一来说，平阳郡王的演技、狠辣、薄情，犹胜那位陛下……他们的父亲。</P>

至少，李裕齐直视自己这张脸的时候，眼底还有一丝可怜和同情，而李奕维看着自己的时候，只有厌弃与恶心。同李奕维讨价还价，明显比李裕齐要难一些……</P>

林一紧了紧指尖，旁敲侧击着，“如今外面都在传，姬家有解百毒的神药……这消息是殿下放出去的吧？”知道这消息的人不多，李奕维也许是知情人、也许不是，但这个节骨眼上放出消息意图针对姬家的人，林一只想得到眼前这人。</P>

李奕维也不瞒他，颔首称是，“的确是本王。怎么，天师大人如今又和姬家结盟了？”</P>

“倒也不曾。”林一并不抬头，他似是笑了笑，继续说道，“只是确认下殿下的立场……姬无盐抓了我的女人，我想请殿下借我些人手将人抢回来。”</P>

他说得坦然直白，李奕维却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嗤笑，“你的女人？林一，这天下间当真还有女人能看上你？她图你什么呢，图你这见不了天日的尊荣、图你连个遮风避雨的屋顶都没有，林一，你大半夜的逗我呢？”</P>

对方又弯了弯腰，愈发“诚恳”，“可不。所以我才更要去救她……毕竟全天下这样的傻女人可不多了。”这是为数不多的实话之一。</P>

审视的目光逡巡流连，只是隔着黑色的兜帽，对方的表情完全看不见。李奕维实在不想在这夜半三更看到他的那副鬼脸，到底是没让人摘下帽子，只盘算片刻，点点头，“也成。”正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