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个月,项南的确不断地在杀人。贪污腐败的官员要殺,欺男霸女的流氓要殺,装神弄鬼的巫婆要殺,坑蒙拐骗的拐子要殺,蛊惑人心的邪教要殺,抢劫殺人的土匪要殺……从京城到下面的省府州县,几乎每隔几天,就有一次当众行刑,都不等到秋决了,就直接砍头。砍得是人头滚滚,血流成河,殺气冲天。吓得七位阿哥、朝中百官,名流士绅、富商地主,甚至街面上的流氓混混,都胆战心惊。七位阿哥现在是明白了。项南让他们七人去各部任事,看似是给他们争储的机会,其实是把他们放在烤架上烤。毕竟项南不是康熙爷。康熙晚年之所以会发生九子夺嫡,主要还是因为他执政后期,过于宽厚仁慈,别说对自己的儿子多慈爱,就是对贪污受贿的臣子,往往都网开一面。由此导致康熙末年,贪腐盛行,国库空虚。雍正继位的时候,国库只有八百万两白银。而也因为康熙爷的宽仁,不舍得重责,所以九个儿子才争斗不休。相比康熙爷,项南就狠多了。按他自己的说法,继位以来,一半时间都在打仗。灭准葛尔,平大小金川,征安南、收吕宋,出征罗刹,吞并欧洲、天方、天竺……神武圣功,和历朝历代的皇帝比,都是独一份的。而且项南聪明绝顶,钢厂、玻璃厂、火器厂、铁路、列车、蒸汽轮船……全都是他发明创造的。并且,他极善理财。在他继任以来,国库年年结余,现在储银已达二十亿两白银之巨,不敢说后无来者,起码也是前无古人。也因此在这样一位聪明绝顶,又心狠手辣的阿玛跟前做事,他们想躺平都不行,必须要努力工作,而且还要谨小慎微,一举一动都要小心在意,不能被皇阿玛挑出一点错。可以说,比当个富贵王爷惨多了。而且要是谁敢乱动心思,真的被项南查出来,那可就是灭顶之灾。到时候,不仅争储无望,还会被关入宗人府,一辈子都出不来了。因此他们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唯恐行差踏错。众百官见项南整顿吏治,是真的敢殺人。看着那么多人头滚滚,他们也是吓得心惊胆战,不敢麻痹大意,行差踏错,唯恐自己也成刀下之鬼。因此一时间,朝廷吏治都为之一新。……乾隆三十二年,琅嬅含恨离世她原本体质就不算太好,再加上年纪已高,已近六十岁的年纪。何况幽闭宫中,心中抑郁不已,由此导致身体一天比一天差。最终,在多半年后,琅嬅终于支撑不住。得知她命不久矣,项南念在多年夫妻之情,特地来到长春宫探望她。就见她已经将皇后的衣冠穿戴上了,而且还盛装打扮过,看起来倒还有几分光彩,只是眼神黯淡无光,可见已命不久矣。“臣妾参见皇上!”见到项南,琅嬅挣扎着还想起身。项南连忙上前,将她给扶住了,“好了,不要动不动跪来跪去的,你知道朕最不爱这些。”“是,皇上一向仁爱宽厚,是臣妾辜负了皇恩。”琅嬅低头认错道。结婚这么多年,项南的表现算是相当不错了,对所有嫔妃都是一碗水端平,对所有嫔妃都是和和气气,有说有笑的,没有摆着皇上的架子。只是她为了帮永璜夺位,再知道项南是被儿子害死时,不仅没有悲痛,没有为他伸冤,甚至还联合永璜一起篡位,真的是对不起项南几十年的情谊。“别这么说。你是永璜的生母,再加上当时朕已死,你为他考虑并不算错。”项南摆摆手道,“只是朕身为皇帝,这件事不得不这么处置,你不要怪朕就是了。”“都是臣妾的错,臣妾怎么敢再怪罪皇上。”琅嬅垂泪道,“是臣妾教子无方,没有管教好永璜,以至于他有今天,臣妾真是万分悔恨。”“也是朕的错。朕本不该给他不切实际的幻想。”项南摆手道。他一直都没想过要立永璜为太子,但却让他做了近十年的监國,等同于皇帝无异。这样做无形中助长了永璜的野心,以至于在他觉得自己要被皇阿玛收拾的时候,才决定铤而走险。说到底,有他自己的责任,也有项南和琅嬅的责任。“皇上,臣妾临死之前,想跟您提最后一个请求。”琅嬅开口说道。“你说罢。”项南点点头。“臣妾希望皇上能够将永璜放出宗人府。他虽然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但终究是臣妾和您的第一个孩子,是您和我看着长大的。”琅嬅说道,“臣妾希望看在父子情分上,您把他放出来。这样臣妾死也能瞑目了。”“好吧,既然这是你最后的心愿。朕就满足你。”项南点点头道,随后向李玉道,“快去宗人府,将大阿哥接出来。恢复他的玉牒、宗籍,从定亲王降为贝子。”“嗻。”李玉立刻道。“臣妾谢皇上!”琅嬅又要下拜道。“好了,你不要动了。”项南摆手道,“你说得对,永璜毕竟也是朕的儿子,其实看到他被关,朕又何尝不痛心呢。”“是,皇上宅心仁厚,福泽天下。对臣民都爱护备至,何况是自己的孩子。”琅嬅点头道。“好了,琅嬅,你好好休息,朕先出去了。”项南又道,“永琮、永琏、璟瑟,你们进来吧,陪你们额娘说说话。”璟瑟是雍正十二年生人,乾隆十七年,许配给一等忠勇公马礼善的儿子图铎为妻。马礼善的祖父图海,最高担任太子太傅、中和殿大学士兼吏部尚书,正黄旗都统,封一等公。父亲诺敏曾任护军统领、吏部尚书、礼部尚书。大哥马尔赛曾任领侍卫内大臣,掌銮仪卫事,授武英殿大学士、吏部尚书,抚远大将军等职。只是雍正九年因为与准葛尔作战不利,因此削去爵位,处以死刑。在他死后,弟弟马礼善袭爵。总而言之,这一家也算是忠臣之后,上等人家。项南没有让任何女儿送去蒙國各部和亲,而是都许配给了京城的王公贵族。因为他舍不得女儿到草原吃苦。毕竟草原气候、饮食都不行,哪比得上京城繁荣富庶。他也不怕蒙國王爷们挑理,毕竟准葛尔他说打就打了,这些蒙國王爷还能翻起什么浪花。(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