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叫来了里长。里长是有见识的,指着二人说:“你们是叛军派来的奸细!”
众人随声附和。
里长指挥众人捆上了小夫妻俩。灯笼和豆儿爹扭着名士,豆娘和另一个妇女扭着他的妻子,在里长的指挥下,在众人的簇拥下朝衙门走去。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这是一种美好的愿望。现实是,为众人抱薪者,大概率会被众人烧死。
古往今来,吹哨人大概率都没有好下场。
这就是吹哨人越来越少的原因吧。
狗子诅咒他们下地狱,诅咒错了吗?
众人押着小夫妻俩还没走出苗镇,街头的几只野狗忽然不安地狂吠了起来,苗天理看到垂柳的柳叶开始震颤,继而一阵纷乱、沉闷的马蹄声起,由远而近。接着一队骑兵从街头尽头奔驰而来,盔明甲亮,看不到头儿,不知道有多少人。
但队伍里几面耀眼旌旗让大家亢奋起来,那几面旌旗上都写着大大的“白”字。
和预想中的一样,人们从街道各处奔涌而出,欢呼雀跃,有拿着大馒头的,有端着卤猪蹄、烧鸡的,有的端着水,脸上洋溢着无限敬仰、崇拜之情。
白家军被人们的热情感染了,停了下来,从马上俯身接过了人们的人们的敬献。
里长和乡亲们热情洋溢地把名士小两口扭送到了骑兵队伍面前,揭发了他们造谣污蔑白家军的罪行。
领兵的是一位参将,三十岁上下,他赞赏地表彰了里长和乡亲们,然后手起刀落,里长的脑袋一歪,倒挂在了脖子的一边,像个夜壶,鲜血斜喷出一丈多远。
里长这一生从未如此豪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