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妈，你……你要不还是快逃吧！”</P>

卓绝看他慌张，本来还以为钟离英是因为他爹和风院长不对付才慌。</P>

没想到是担心她这“魔教圣女”身份被发现。</P>

卓绝有些好气有又些好笑：“不用。”</P>

钟离英慌里慌张，不住地回头去看落霞长老。</P>

“小妈，我说真的！你好不容易逃出来，何苦换个地方再坐牢呢？”</P>

卓绝被他这副真心紧张的样子闹得啼笑皆非。</P>

“我毕竟绝品灵根，学院不会对我怎样。”</P>

钟离英不说话了，他摸着下巴看着卓绝。</P>

“说起来我早就觉得奇怪了。”</P>

卓绝看向他：“怎么？”</P>

“小妈你当年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怎么从地牢出来之后，一点灵力都没了？”</P>

这小子终于意识到，一直以来都误会了她的身份？</P>

真不容易。</P>

卓绝淡淡开口：“其实我……”</P>

钟离英咬牙切齿打断道：“我知道！”</P>

卓绝不说话了，静静地看着他。</P>

“我爹真不是个东西！”</P>

卓绝诧异地挑了挑眉毛。</P>

钟离英紧紧地攥着她的手，无比愤慨。</P>

“一定是这样！”</P>

“为了永绝后患，他废了你全身的灵力！”</P>

“没关系，小妈，我们这一路走来，我相信你的为人！”</P>

“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只要你忘记魔教的过去，洗心革面，重新做仙……”</P>

……果然。</P>

指望这小子自己开窍，得下辈子。</P>

卓绝干脆没打算听完，大步向落霞长老走去。</P>

“长老，我先来。”</P>

……</P>

卓绝坐在暗室里，掌心贴着一面镜子。</P>

落霞长老闭目调息片刻，转眼已经读出她的过去。</P>

“失敬，未曾想，本届资质最优秀的学员……竟然是凡间女帝。”</P>

卓绝眼也不抬：“曾是。”</P>

她的家国、她的百姓，早已经遗忘了她。</P>

落霞长老又问：“当真放下了？”</P>

卓绝语气平静：“我半生奔波，从不为我，从今而后，也该为自己而活一次。”</P>

落霞长老犹不放心。</P>

“仙凡之间，有一条禁令便是帝王不得修仙。”</P>

“若你灵根平平，或许只因‘有成为帝王可能’这一条，便已经被逐出山门。”</P>

“可你资质实在上佳……”</P>

卓绝抬眸，望向落霞长老，目光坚定。</P>

“既然曾为帝王，我更明白仙凡有别。”</P>

“倘若以仙人之躯，角逐凡间权势，固然所向无敌……”</P>

“但人外有人，仙外有仙。”</P>

“今日我若以仙压凡，一时渔利，来日焉知我又会不会遭到同样的下场？”</P>

“唯有遵守规则之人，才能维持两界平衡。”</P>

“而且，遵守规则的，不能只是一个两个，是千人万人，世世代代……”</P>

落霞长老微微动容。</P>

他伸出一只手，伸向卓绝。</P>

卓绝毫不犹豫与他相握。</P>

“成才欢迎你。”</P>

卓绝淡淡地点了点头。</P>

落霞长老欣慰地笑了笑，继而语气转冷。</P>

“若来日，你自毁誓言，以仙谋私……”</P>

“我落霞身为执法堂长老，轻则废你修为、断你灵根。”</P>

“重则取你性命、灭你魂魄，绝你生生世世轮回……”</P>

“你可要记住了！”</P>

卓绝语气仍是平平淡淡，不起一丝涟漪。</P>

“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