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这副张狂的模样儿，确实是有些在程风起的意料之外，他能够推测到陆京墨在看见她的时候定然会非常喜欢，毕竟在第一次看见她这张绝美脸庞的时候以程风起多年经验而言，这张脸绝对是生在了陆京墨的审美上面。

但是没料到他竟会如此宠爱，宠爱到让这个女人敢对曾经的主子如此狂妄，宠得她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宠得有些无法无天。

“那真是恭喜你了，有个能对你这么好的人。”程风起摸出一支烟衔在嘴里点燃，向她扬了扬下巴示意，转身走到大厅的会客沙发上坐下，无处安放的长腿架在茶几上开口道，“最近我听说了一些事情，挺有意思，所以找你过来聊聊。”

跟在他身后的苍杳儿抚过裙摆坐在她身旁的单人沙发上，伺候的女仆长恭敬地给她递上一杯热茶，接过茶盏她温声问道：“什么事儿？”

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程风起指尖轻敲着沙发扶手，旁敲侧击转口问道：“认不认识洛语嫣？”

听见这个名字，握着茶盏的手不经意地哆嗦了一下，苍杳儿欲盖弥彰地拿起碗盖撇去茶面的浮沫故作冷静回道：“不认识。”

“前段时间她因为某些事情被我处理了，临死前她可是和我说了不少故事。”程风起吐出一口轻烟，淡淡道，“和我说曾经陆家为陆京墨培养的一批陪读中有位特别出众的人，只可惜这人运气不好被人给抢了陪读的位置，多年后被赶出了陆家。”

“还说这个人嫉妒心作祟在事后对那位被选上的陪读做了很多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其中包括但不限于巫蛊之术等各种歪门邪道的诅咒，在对方常用的物品中藏污纳垢让对方出丑，幼稚又无聊。”

“当然，我从来都是对这种事情无感的，对这种事情我一般来说都看看笑笑就罢了，但是——”一根烟抽尽，程风起碾灭了烟蒂又点了一根，“据我所知陆京墨对那个被选上的陪读用情至深，不知道他如果知道自己放心心尖的人儿曾被那么捉弄，他会怎么样儿。”

“你说呢。”说话间他的目光平静地落在了早已面色惨白的苍杳儿身上，“杳儿，据你对他的了解，他会怎么做？嗯？”

话音落，茶盏应声而碎，滚烫的茶水沾湿了铺在地上昂贵的羊毛地毯，斑驳光影下散发的热气冉冉升起，苍杳儿仓皇地跪在地上，一改先前猖獗的态度慌张仰头看向烟雾缭绕中的程风起，讪讪道：“程少，程少我知道错了。”

“是我狂妄了，我错了，对不起程少。”她宛如抓住救命稻草般拽着程风起的裤腿，“千万不要告诉陆少这件事情，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他知道的，要是被他知道的话，被他知道的话肯定会杀了我的！”

“他会杀了我的！我不想死啊程少，程少我真的知道错了，真的。”苍杳儿涕泪纵横摇着头哭喊道，“程少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不要告诉他这件事情。”

“啧，我又没说你，你这么紧张做什么。”程风起虚与委蛇地将她扶起，视手边的烟灰缸为无物疑惑道，“刚摆在这儿的烟灰缸去哪儿了呢，我怎么找不到了。”

闻言苍杳儿立即会意捧起手呈到他眼前，见她如此识时务程风起轻笑一声把烟灰抖在她手心里，语重心长道：“杳儿，你很聪明，但是太过心浮气躁。做人啊，还是得稳重些才好，你说是不是。”

“程少说得是，我肯定谨记于心。”

“行了，去坐着吧，要是把你给累着了，陆京墨怕不是要心疼死。”程风起再次碾灭烟头靠在沙发背上，“既然知道错了，那我也不多耽误你的时间，回去之后安分守己待在他身边，别再犯老毛病。”

关于陆家培养的陪读有着森严的阶级之分，像白露与苍杳儿这种先天条件优异的人被安排在最上层的班中由专人培养训练，是最有可能被选中的优等生，而像洛语嫣平庸之辈则被放到了普通班中由导师集体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