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灭了?”这是西拾第三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大你杀疯了?那可是程家,万一这事儿被老爷他们......”话至此,他再说不下去了,悻悻地闭上了嘴巴小心翼翼地看向陆京墨的脸色,后者鹰戾的目光透过指缝刺到他的身上。</P>
“滚。”</P>
“好嘞老大,您休息着,我这就滚。”</P>
等待总是漫长又寂寞,眨眼便到了除夕。西山地下赌场后庭院的池子覆盖着一层薄脆的冰霜,池边支着一张赌桌,暗绿色的桌面上堆叠摆放着篆刻着程家徽章的筹码,森冷的寒风刮过众人瑟瑟发抖。</P>
扑克牌被重重地摔在牌桌上,牌面不大只是一对八,但赢对面的小三对绰绰有余,白玄蝉纤细的手指挪过对面人身前所有的筹码,驻守在旁的高大保镖见状上前架住她对面的赌徒拉到池塘边。</P>
优雅起身的白玄蝉嘴角挂着一抹邪笑,不急不缓地踱步到赌徒身前,待保镖松开手后她缓缓抬起手,轻轻推动眼前人的肩膀。</P>
落水声响起,冷得刺骨的池水溅到每个人的衣衫上,砸开的冰面下是杂乱的水草,被推下水的败者在求生欲的刺激下挣扎着扑腾,不了水草早已缠绕住脚踝,崩溃的求救声回荡在每个人的耳畔。</P>
听见水中人濒死前的求救声,白玄蝉好似在聆听何种仙乐,落水者求救的声音逐渐嘶哑,她不禁狂笑起来,笑声刺耳充斥着嘲讽意味,直到水草将人彻底缠死,湖面仅剩涟漪,她敛起了笑意挥挥手示意穿着救生服的人下去出手相救。</P>
“下一位。”她重新坐回到[庄家]的位置上,对面[闲家]位置上很快就换上了新人,是个看上去还算是年轻的女人,眼下乌青肆虐露出的手腕上伤痕累累,白玄蝉边摆着筹码边问道,“想和我玩些什么?”</P>
“俄罗斯转盘。”女人声音颤抖却坚定,她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人,“我要和你玩俄罗斯转盘。”</P>
‘Russian roulette’是一种自杀式玩命游戏。参与者在左轮手枪的弹巢放入一颗或多颗子弹,之后将子弹盘旋转继而关上,再让其游戏参与者轮流把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按下扳机,直待有人中枪退出或者胆怯离场结束,胜利者为最终坐在台上的人。</P>
“很有胆气嘛,竟然想和我玩这个。”白玄蝉身形慵懒地往椅背上靠,紧了紧肩膀上披着的狐裘,她手肘支在扶手上撑着脸庞好奇道,“你是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份啊?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P>
“正是因为我知道你的身份,所以我才要和你玩这个游戏。”坐在对面的女人义愤填膺拍案道,“像你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家伙儿,早就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