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楚那段时间她发生的事情是假的,但不知道西拾脖子上那道疤的来历是真的,半真半假的谎言最不容易被拆穿,白玄蝉从他的脸上看不出遮掩,点点头听信了他的话,又道:“我想记起来那些事情。”</P>
“被遗忘的事情何必记起?”陆京墨低声宽慰道,“不必多思。”</P>
“好,我听你的。”白玄蝉依偎在他怀中喃喃,哭累的眼皮愈来愈沉重,紧绷着的神经松懈后疲倦感涌上心头,她的脑袋一点一点向下滑落。</P>
哭完就睡还真像个小孩子,不过她已经许久没有进食了,陆京墨揉着她的脑袋把人喊醒,让厨房快马加鞭地送来份餐食,诱哄着给她喂了半碗粥之后才放心地把她塞进被窝里,让她安心睡觉。</P>
人睡下后陆京墨悄然离开卧室,远处另一扇卧室的门恰逢其时地从内打开,打着哈欠的西拾从里头走出来,两人相隔甚远他倒也没忘记打个招呼,陆京墨反手关紧了身后卧室的门扉往前走。</P>
“老大。”走近了,西拾又向他打了个声招呼。</P>
然陆京墨沉默不语,目光灼灼盯着他脖子上那处隐藏在衣衫下的疤痕,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对这个一直跟在自己身后默默无闻的特助起过疑心,但是刚才从白玄蝉嘴里得知了这么一件事情。</P>
倘若白玄蝉的话无遮无掩,那么按西拾的性子来说此事他理所应当告诉自己,但他却选择缄口不言,其背后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隐情,可是他现在暂时管不了这么多,因为有另一件事情比这事儿更重要。</P>
看着他直白审视的眼神儿西拾心头一紧,早在上午时分,他从青青口中听到了昨日事情的全貌心中慌乱,白玄蝉那个反应明显就是记起了当晚的事情,他不知道她会和陆京墨说些什么,更不清楚她会怎么说,自己在她的说辞中是被摆在什么位置上。</P>
两人相顾无言良久,终是陆京墨先行开了口吩咐道:“西拾,这段时间你去重查一下七年前的事情,绝对不要有任何遗漏,绝对不能让任何蛛丝马迹出现在露露眼前。”</P>
上次重查就近在咫尺,是在程风起入住苍竹宅邸那日,西拾深夜收到陆京墨的信息去重查当年的事情,不过早在事发当年他就已经将所有相关的人、物全部处理了,这次再提起来无非是因为西拾脖子上的这道疤。</P>
这道疤就是个定时炸弹,对谁都是——对陆京墨而言,这道疤的出现是白玄蝉回忆当年的导火线;对西拾而言,这道疤是他当年心理层面上背叛陆京墨的证据。</P>
听到他的这番吩咐,西拾暗自松了一口气,倘若白玄蝉实话实说想必现在自己面临的将会是炼狱,陆京墨现如今还能如此冷静必定是她没有多说话,不过依照陆京墨的心思他定然是看得出来她有所隐瞒,只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才没有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