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无法忘怀的景致,轻纱窗幔垂下,雕花窗棂投射进来斑驳的光影,树梢压在积雪红梅傲然盛开,大雪满山银装素裹,凛冽的寒风吹散了山间弥散的雾气,只有冰封的万物独领风骚。</P>
马上意识到这是何处的白玄蝉惊慌失措地跑下床,打开门扉那一刻房门外赫然站着一名孩童,稚嫩的脸颊乌黑的眼睛,单纯清澈又显现着对她的好奇,她的手里捧着个刚捏好的雪人,小手冻得通红也浑然不知。</P>
着急的侍女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将她手里的小雪人接过来摆在黄铜托盘中,紧张地擦拭干净她湿漉漉的手,将精巧的暖手宝放在她的手心里仔细捂着,伺候完这位小祖宗之后侍女仓惶转身朝着白玄蝉鞠躬行礼,恭敬地喊了声‘夫人好’。</P>
“夫人?”听见这是称呼陆观思索片刻,走到白玄蝉身前问道,“你是陆夫人?我父亲的配偶?也就是我那位贪玩儿的母亲?”</P>
“父亲…母亲…你是……”听到这些称呼白玄蝉怔怔道,“你是——陆观?”</P>
“欸,你认识我欸,哇噻你好厉害,你第一次见到我就能喊出我的名字,这是什么魔法吗?我想学。”</P>
和孩子解释这种事情不是她擅长的,面对她的问题白玄蝉不禁往后退了一步转身想要逃避,不料刚转身远处传来一声温柔的呼唤,嗓音淡淡有所宠溺,携着几缕寒冬不可见的暖意:“观观,过来。”</P>
闻声陆观转过身乖巧地走过去,陆京墨撑着膝盖弯腰对她认真解释道:“母亲刚回来肯定很累,你让她好好休息,你先回房间,等晚餐的时候,母亲休息好了,再和你聊天,我讲明白了没有?”</P>
“好~那父亲我先走了,父亲再见。”</P>
“再见。”陆京墨摸了摸她的脑袋,“走慢些,别跑。”</P>
送走了陆观,陆京墨抬手让周围的侍女先行退下,见人离散白玄蝉有预感接下来的场面或许会很难看,如今自己置身在他人地盘暂无退路倒不如坦然以对,她长舒了一口气抱臂闲闲地倚靠在门框旁静候他的怒火。</P>
婚内出轨、杀人未遂、潜逃海外,哪一宗拎出来都是死罪,她平静地直视着他缓步靠近,捏着手臂的手止不住要去用力,即使指甲折断渗出血迹都浑然不知。</P>
短短的几步路仿佛走了很长的时间,久到冰雪消融风停雨落万物生长,正当白玄蝉做好直面他勃然大怒的时候却猝不及防地被拉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鼻尖传来他身上清冽惹人的气息,像初春时檐下风铃悬着的雨滴。</P>
“回来就好。”他说着,似乎是在安慰她也像是在安慰自己,“回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