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懂为什么他会突然提及此事儿，彦北没有说话。</P>

“看着看着，我就觉得，程风起对她真的很不错，在他那里，露露拥有了一切，财富、权力、自由，连我都曾和她有过争吵，但程风起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是我的出现打破了他们平静的生活。”</P>

“然后我突然就想起了很多年之前，我还没有继位的时候，程风起喝多了过来找我，求着我把露露让给他，如果时间能回到那时候，我选择让他把露露带走，现在所有的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她是不是会自由自在地过一辈子。”</P>

“亦或是说，当年她在魔都时我就不该把她带回来、当年她偷渡出国我也不该找她，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她在我身边似乎并没有过得很好，她身上的伤都是因为我才受的。”</P>

想不出合适的安慰话，彦北斟酌着说道：“老大，难道您就没想过是夫人自愿留在您身边吗？夫人既有能力离开并且躲避陆家的搜寻多年，说明夫人是有能力离开的，且有能力只身在外，她回来是她想回来，她愿意留在您身边。”</P>

言之有理，可陆京墨不敢去想，这种事情发生在白玄蝉身上简直是天方夜谭，她素来随性随风崇尚自由，岂会心甘情愿留下。</P>

入夜江寒启程回F国，临走前他提出想看一眼白玄蝉，陆京墨没有拒绝，两人到门外时正巧是她换药的时候，这段时间肉体上的伤已经可以拆线了，缝合由卓然亲自操作，奈何肩胛处的横向伤过于深重，留下了条明显的疤痕。</P>

纵使是无关的旁人看着她拆线后的背都不由得倒吸凉气，更何况是她醒来后要亲眼瞧见自己伤痕累累的背部，怕是能伤心好一段时间。</P>

专职侍女换了药，屋内充斥着药物的气味，进屋后陆京墨踱步到新风系统前准备打开，突然想起白玄蝉在陆家时是喜欢开窗通风的，尤其是在春来之际，她非常喜欢后窗外的梨花树，梨花开时她经常捧着书倚坐在那扇窗下轻嗅着花香。</P>

夜风仍带着冬末未消的凉意，窗子开了个缝隙使得空气流通，不可抗力的原因白玄蝉脖子上的那串‘深海’暂时摘了下来，趁着陆京墨摆弄窗棂的空隙江寒跨步走到床榻前，至此他仍带着侥幸心理，觉得这还是在白玄蝉的计划中，她只是假装昏迷。</P>

手搭在她的臂膀处轻晃着，余光留意着窗前的人，江寒小心翼翼地凑近焦急轻唤道：“家主，家主？家主你醒醒，家主？”尝试无果，他心有不甘壮着胆子将手中的力道加重，直到会留下痕迹之际，白玄蝉仍旧不醒。</P>

换做曾经她就算不睁眼也会用身体的细微变化提醒他这是个局，然而这次她完全没有反应，白玄蝉是真的陷入了昏迷，这是她继位以来第一次计划失败。</P>

“人非神，算不尽天下事，我终会失败，这是注定的结局。我败后，由江寒暂领程家，直到程云舟继位，倘若遇事不决可寻陆家，我自会让陆京墨放下过往帮助程家。”这是那日白玄蝉离开前最后的忠告。</P>

“你在干嘛？”开完窗子转过头就见江寒站在床前，一手搭在白玄蝉的臂膀处，陆京墨面露不悦走上前质问。</P>

急中生智的江寒面不改色扯谎道：“我刚看见她动了，不敢确定，就凑近看看，无心之举，抱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