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苍杳儿仍对着当日慕花信隐晦曲折送到自己手里的U盘留有看法,大费周章送来个相声合集,就当她是吸多了在玩儿吧,可自己与她抛开除夕那晚在陆家的一面之缘就再无交集,到底有什么必要把这东西送来?</P>
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卧室的门被人叩响,外面传来廖芊芊的声音,闻声苍杳儿侧目瞧了眼墙上的挂钟,矢之悼午觉的时间点儿她理应在他卧室里,怎么会有时间过来找自己,难不成她失宠得这么莫名其妙……</P>
“找我有何贵干?”打开门,苍杳儿半倚在门框旁看向她。</P>
“贵干谈不上,你替我去陪矢之悼睡个午觉。”廖芊芊穿着一条奶白色纱裙,肩上披着件同色系的西装外套,脖子叠戴着一长一短两根老奢品牌的项链,她低头扣着手腕上的钻石腕表漫不经心道,“他最近睡眠质量不好,你多注意,别让他做噩梦。”</P>
未直接回答,苍杳儿瞧她这般模样儿转而问道:“你要出去?”</P>
“嗯,有些事情要出去一趟。”扣上腕表,廖芊芊抬腕满意地欣赏着表盘上熠熠生辉的钻石,反射的光斑映衬着她脸颊上宛如一条绵延的星河,目光留恋在腕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喙道,“是要紧事儿,你辛苦一下。”</P>
倒也不是说不想去陪矢之悼,于苍杳儿而言她愿意甚至是期待着去陪陪他,因为自从廖芊芊住进主馆两人交流的次数锐减,到现在为止除了西拾那日过来他亲自来敲了敲门儿以外没有其余交流。</P>
虽说两人并无过于浓烈的感情色彩,但怎么说都已经在一起生活多年还育有一子,苍杳儿不是个情感淡漠的人,明面上她云淡风轻无动于衷甚至大方地‘退居幕后’,可心底无法接受矢之悼现在怼自己无意识的冷漠。</P>
能够陪他,这确实很荣幸,也很开心,可是这些话从廖芊芊嘴里说出来心中不免觉得膈应怀有芥蒂,尤其是她再说这话时语气里隐隐夹杂着的施舍,仿佛她是个高高在上的主人,将一份奖励赏赐给下人,如此轻蔑。</P>
如果她是名正言顺的矢夫人,苍杳儿或许会好受些,可她也不过是个被矢之悼养着的金丝雀,还是个没有上过台面的金丝雀,是被束之高阁的金丝雀,她没有高人一等,她与自己理应是平起平坐的,甚至于她在矢家的地位在自己之下。</P>
被她当作使唤佣人般对待,这让苍杳儿很是介意,然明面儿并未表露出明显的情绪变化,不过是抬了抬下巴望向别处,随即又望回来看向她,维持着大方得体的模样儿,委婉道:“我等下要陪危行去……”</P>
“矢危行的那节马术课我换成了体能训练,云鹤已经带着他去队里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替我照顾好矢之悼,我最晚不会超过他午觉后半小时回来。”廖芊芊将手腕垂下抬眸看向她,言辞不善,“苍小姐,注意自己的身份。”</P>
“注意什么身份?”见对面出言不逊苍杳儿也没惯着她,“廖小姐,我好歹还有个儿子傍身,你呢?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