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袁伽宇，我扮作我哥那十年，多谢有你照顾，后面在阿坝山的十年，是我还你的兄弟情。”</P>

“不是！”袁伽宇痛苦地抬眸，他一双眼眸通红，哭吼道：“我要你还什么兄弟情，什么狗屁兄弟，我配吗？”</P>

他根本就不配。</P>

袁伽宇此刻太痛苦了，他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P>

他开始拼命撕扯住自己的头发，明明发丝都被他薅下来许多，他却并不觉得疼痛。</P>

仿佛这样，才能压制住他心底那巨大的痛。</P>

“君莫，我欠了你一辈子，我是混蛋，当初你就该让我死在阿坝山，我根本就不是男人，我就该被敌人杀死，你也不该来救我！”</P>

袁伽宇痛苦地嘶吼，他这一副模样，哪还有半点袁督察平时高高在上的模样。</P>

君莫轻叹了一口气。</P>

肃王和安云溪两人看着他，心里也不是滋味。</P>

很多时候，当真是世事无常。</P>

袁伽宇突然捡起地上的刀，朝着自己的大腿便扎了进去，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洒落在地。</P>

“伽宇！”</P>

君莫惊呼一声，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疯狂。</P>

“你这是做什么？当年犯错的是应貂，并不是你。”</P>

“是我，一切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无能，怎么会害你被那禽兽侵犯，还生下了野种……”</P>

“伽宇，君河并非应貂的骨肉。”</P>

袁伽宇抬眸，一双眼里写满了痛苦，他道：“君莫，不要为了安慰我而骗我，方才那孩子都说了，他是应貂之子。”</P>

“伽宇，他真不是应貂的孩子。”君莫摇头，道：“当年，我被应貂……后来，我把他杀了，不想回去，便留在了阿坝山。”</P>

“我确实也怀了，但我君莫并不会生下强奸犯的孩子。”</P>

袁伽宇一怔，表情呆滞地看着君莫。</P>

君莫无奈道：“你还不知道我吗，嫉恶如仇，我去救你，也不光只是为了救你，而是为了消灭掉那些作恶的土匪。”</P>

“应貂那样的人，怎么配我给他生孩子，怀上孩子也是我没想到的，后来，我找了一个郎中，吃了落胎药。”</P>

袁伽宇看着她，缓缓开口道：“那，君河是……”</P>

“君河是我在河边捡到的孩子，他是被人遗弃的，也是机缘巧合，我与阿坝山里的土匪打过几次，他们都打不赢我，就封了我当老大。”</P>

“而李叔张叔他们，其实从前也是在京城里受人欺负的老实人，后来被逼没法子，才上山当了土匪。”</P>

“我为何会做土匪，他们也约知一二，小河这孩子，从小就渴望父亲，便总向他们打听，他们便向孩子说过我与应貂的事，也许，孩子这才猜测自己的父亲是他。”</P>

说到这里，君莫突然喊了一声。</P>

“小河。”</P>

君河从角落里低着头出来了。</P>

“你看，这孩子从小就敏感，我让他回屋，他担心我，一直不肯回去，就偷偷躲在角落里。”</P>

君莫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她道：“原本阿娘并不想告诉你这些，可今日这是没法子，小河，知道你非阿娘亲生，以后，你还会认我这个阿娘吗？”</P>

君河一下子扑进君莫怀里，呜呜哭道：</P>

“阿娘，您一辈子都是小河的阿娘，小河怎么会不认您，除了您，我在这世上再也没有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