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路军若是遇到败仗,还可以推脱责任,说陇南山脉难攻克。
我们西路军若是败了,你们有脸推卸责任吗?
该怎么说呢,敢说蛮族敌人太强大了吗?”
主帅窦武环视着全场,神情郑重,说道:
“我西路军初到前线,驻扎在长离城。
我们占据地势,先稳住阵脚,熟悉环境为主,都不要冒然出击。
当然,例行巡查还是要有的。
而且,巡查队必须仔细侦察敌情,为后续的大军出击做好准备。
金鹏蛮人狡猾奸诈,对面还有贺兰云天坐镇,诸位要谨慎对待。
守城军要做好准备,应对金鹏蛮人突然袭击。
巡查军若是在野外遇到金鹏骑兵,切勿冲动追击,要以稳为主。
本帅重申一下西路军的作战策略。
我们要以稳为主,不求大破敌军,但求保持不败!
你们给我记住了,没有过错就是功劳,听懂了吗?”
闻言,诸将虽然心中无奈,却只能回应:“大帅,末将听懂了!”
主帅窦武点了点头,表示赞许。
随后,窦武指着战争沙盘推演,与众将士制定后续的攻防策略。
待到散会之后。
临江侯高志与剑门侯萧奕并排走出大营,一起向各自营地而去。
高志明显心情不好,抱怨道:
“萧奕,你说大帅是否太谨慎了?
我们打金鹏蛮族这个手下败将,还要瞻前顾后的嘛,真是无奈!
大帅是顶级外戚,功名利禄到了顶点,升无可升,所以能够心态平和。
他早已经无欲无求了,哪怕此战无功,也无所谓,只要不犯错就行了。
但是,我们不一样啊!
我们这些地方诸侯,虽然与皇室有些宗亲关系,但是毕竟还是外人嘛!
我们压上身家性命,参与北征,就是为了能够搏一把,勋爵更进一步!
先前,我们几个分到了西路军,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眼瞅大把军功。
大家都指望着拿金鹏蛮族刷军功,战后封公封王。
这下好了,主帅没有战斗欲望了,我们怎么办呢?”
闻言,萧奕沉默片刻,郑重说道:
“我们还能怎么办呢?
当然是主动向大帅申请巡查边境,勘探敌军虚实!
只有如此,才能更加接近蛮族人,伺机收割军功!
毕竟,就算主帅战略保守,我军终究是要与草原蛮族交锋的,不是吗?”
高志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你说得对,我俩主动申请巡边,今日就去,尽快与敌军交手!
不仅如此。
我们要逐渐扩大范围,接近蛮族游骑,尽量收割敌人,拿下首杀!”
与此同时。
金鹏阵营,也有两人在斟酌意见,也同样在抱怨主帅的战略安排。
这两位是曾经的草原故人,夔牛圣王与饕餮圣王。
两人当年也曾经风光无限,率军杀入沃野郡劫掠,抢的盆满钵满。
然而,他俩后来遇到赵胜,被抽出筋膜钉于城墙,堪称奇耻大辱。
不仅如此。
赵胜随后把入侵北六郡的部落首领,种下生死符,交给了贺兰恪。
风光一时的部落首领就此成了俘虏,任凭贺兰恪驱使,不敢怨言。
如今,金鹏王庭得以重建,草原只能有一个圣王,就是金鹏圣王。
夔牛圣王与饕餮失去圣王名号,回归了部落藩王,继续效命圣王。
这次,贺兰云天率领金鹏铁骑南下晋云,带来了众多部落的藩王。
其中,就包含夔牛王与饕餮王。
两个大冤种再次被拿捏住,得到命令是当巡逻兵,准确说是诱饵。
此刻,两人各自骑着坐骑,奔走在柏壁城外原野,吸引敌人关注。
两人飞快奔走于原野,麾下的骑兵被甩得远远的,都在视线尽头。
夔牛王显得颇为无奈,无精打采地说道:
“老饕,你说咱俩好歹是部落首领,怎么南下后,混成巡逻兵了?”
饕餮王也是垂头丧气,有气无力地说道:
“老夔,你说的对啊,在金鹏老祖手里,咱俩是越混越差了!
等回到草原,你可别说露嘴了。
咱俩都不能透露出当过巡逻兵,要是传扬出去,那可丢死人了!”
接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老饕,你说咱俩是什么时候开始,失去了好运气?”
“老夔,那还用说吗,就是从遇到那个赵胜开始的,钉在城墙上!”
“然而,赵胜都死了,咱俩怎么还是这么倒霉,没有好转的迹象!”
“唉,苦主走了一个,又来一个,这回是金鹏老祖贺兰云天!”
“可不是嘛,贺兰云天看着平和,实际上我面对他总是紧张不安。”
“说来也是奇怪,有时我看着贺兰云天,总觉得有赵胜的压迫感!”
随着两人放慢速度,麾下的骑兵逐渐追了过来,围拢在首领身旁。
此后,原野诱敌初见成效,吸引了好几批大虞巡逻队。
然而,令两位部落藩王郁闷的是大虞巡逻队极为谨慎,不上钩啊!
直到黄昏,大虞巡逻队更换了队伍之后,情况才终于有了些改观。
夔牛王挥动起皮鞭,指着远方一队敌军,笑着说道:
“不错啊,还是大虞年轻将领有冲劲儿啊!
你看,他们策马奔驰,率军朝我们这边追杀过来了!”
饕餮王也是心情大好,笑着说道:
“老子在原野都游荡一天了!
临近日暮,总算等来一批上钩的敌军,否则回去,还真不好交代。
贺兰云天治军极严谨,咱俩若无收获,他一定认为我们是在糊弄!”
接着,两人心照不宣,缓缓撤退,有意引着大虞兵马,追杀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