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有这种可能,不然那毛贼上你家去了,偏巧就进你二阿兄住过的房间,还啥也没偷,跑了,他的背影还跟你二阿兄相似,让人不怀疑都难。”
上官昭阳激动道“正是如此,我就是这么想的。”
姜时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小郎君,咱们退一万步说,那人就是你二阿兄,你想过他为什么不与你相见吗?”
“有苦衷?”
“苦衷是肯定有的,比如他现在不方便露面,你们不是一直在查当年固北惨败的真相吗?”
上官昭阳错愕“姜二哥,这事儿你怎么知道的?”
姜时轻嗤“我又不傻,我那妹子把几个得力的都派出去了,神神秘秘的,我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他当然不能告诉上官昭阳,其实是杨叔告诉他的,杨叔也是担心晚柠,毕竟晚柠要做的事有很大的风险。
他干涉不了,只能不闻不问,装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说不定你二阿兄也在查这件事,暗查。”
上官昭阳不由地点头,姜二哥分析的很有道理。
“再说了,你马上就要下场应试,你二阿兄许是不想打扰你,你呀,就别再想这事儿了,你二阿兄若真还活着,他迟早会来找你的,若他真的不在了,那你更应该争口气,好好读书,金榜题名,让世人知道,上官家的男儿,文能安天下,武能定乾坤,没有一个孬的。”
上官昭阳闻言,豁然开朗,是啊,他纠结这个做什么?二阿兄若活着,是惊喜,二阿兄若不在了,他不是早就接受了这个现实吗?
上官昭阳给姜时满上,也给自己满上,端起酒杯“姜二哥,多谢你的宽解,我想通了,喝了这杯酒我就回去念书。”
说罢,自己一饮而尽。
姜时笑呵呵“想通了就好,以后遇到什么难事儿,烦心事就找我。”
“好的姜二哥,那我先走了。”上官昭阳说走就走。
“哎……你饭还没吃呢。”
“我回家吃,家里做好饭菜了。”上官昭阳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姜时苦笑着摇头,叹了一气,也不知自己给小郎君希望是对还是错,但看小郎君又振奋起来,应该是对的吧,毕竟现在最要紧的是秋闱。
姜时抿了一小口酒,有几分自得,哎呀,竟不知自己这么会宽解人,三言两语就把小郎君激励的嗷嗷叫。
只是,他能搞定小郎君,却搞不定林若若,这么久了林若若还是对他爱答不理的。
含元殿中,孙贵妃屏退左右,打开手中的帕子,里面是一只小巧的铃铛,她在大蜀待过,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做什么用。
孙贵妃平静的眸子渐渐凝冷,攥紧了手里的铃铛,紧到铃铛的边缘要嵌进肉里。
她们终究是不肯放过她,她已经为大蜀做了这么多。
她们不榨干她最后一点利用价值就不肯罢休。
可她能怎么办?
她已经在躲避灵溪公主,灵溪每日午后会去御花园,她知道灵溪在等她,然而,还是躲不过。
早在二十八年前城破那日,她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一生都会成为别人的傀儡。
她已经厌烦了,可她连死的自由都没有。
孙贵妃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悲愤,将铃铛藏好。
告诉自己一定要撑下去,走到这一步,她已经回不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