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幽暗昏沉、光线微弱得几乎难以视物的空间里,浑身散发着亦正亦邪的气息,宛如鬼魅妖孽。
“你这卑微的存在,不过是本尊的一个小小分身罢了!竟然胆敢萌生出那些虚妄不切实际的念头,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随着主身破开虚无空间,他被扯回当世,那蒙尘住的心瞬间清明,等他缓过来才发现自个儿都干了什么,却已为时已晚。
“知错?”一声反问之中,伴随着低沉而又阴冷的冷笑,沙哑的嗓音仿佛是从胸腔深处传出一般,带着一种无法无天的不羁以及毫不掩饰的悲伤。
只见他缓缓地抬起头来,一双猩红色的眼眸直直地望向了上首之处,其中所蕴含的情感竟是那般的迥然不同——既有深深的悲切,又有难以言说的愤怒。
“你可知道,你亲手掐死的人是谁吗?”他紧紧咬着牙关,一字一句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击在他的心上。
只见那上首之人微微侧身斜倚在软榻之上,其身姿慵懒而又闲适,一只手轻轻地支着自己的头,仿佛世间万物皆入不了他的眼。那头银色的长发并未加以束缚,就这般如同一道美丽的银色瀑布,自然而然地垂落在软榻边缘。
他那双妖媚至极的粉色眼眸,似笑非笑地乜向眼前之人,口中轻吐出一声轻笑:“呵……对于本尊来说,除了她之外,是谁都无所谓,只要是阻碍本尊前进的步伐,那就…统统都该死。”
话音未落,一股极其强大的威压如同汹涌澎湃的浪潮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跪在下首之人扫去。
原本那具躯体便已因混沌之力枯竭而变得外强中干,如今更是在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威压之下不堪重负。
只听得“噗”的一声闷响,他当即双手捂住胸口,口中狂喷而出一大口殷红的鲜血,如同一朵朵凄美的血花绽放。
他面色惨白如纸,身形摇摇欲坠,但仍倔强地微微仰起头来,死死盯着上方的本尊,眼底深处燃烧着熊熊的恨意,仿佛要将对方吞噬殆尽。
然而就在此时,他像是突然回忆起了什么重要之事,猛地抬起手来,朝着本尊奋力一挥。
只见一道乌光闪过,一尊小巧玲珑的鼎炉急速飞出,直直冲向本尊而去。
那小鼎周身散发出浓烈至极的混沌之气,如烟似雾般缭绕不绝。
透过那混沌之气,可以隐约看到鼎内竟蜷缩着一个娇柔美丽的魂体,正紧闭双眸,似乎处于沉睡之中。
本尊随手接住,本是慵懒的扫过,当看清里面魂体时蓦然一怔,身体做得笔直。
“狐萏!”一声咬碎银牙般的低吼,好似要将狐萏生吞活剥。
下一秒手指一勾,便将狐萏的魂体从小鼎内勾出。
刚出来的狐萏似有些懵懂,当看清眼前人时,不由得怒气翻涌。
此时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都是那个贱人和眼前她最为爱慕之人联手将她斩杀。
气愤、愤怒、伤心欲绝全全交织在一起,她面容扭曲,魂体因愤怒冒起鬼气,竟要堕入鬼道。
面容邪肆的男子怎会如她的愿?
但见他挥出一道混沌之气,瞬间包裹住狐萏的魂体,冒出的鬼气霎时被净化的一干二净,魂体瞬间萎靡不振,她虚弱且不甘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如此对我?明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思,却视而不见,我哪里比不上那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