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相信?”
“......我可不酗酒。”
“可是你沉溺的东西,比酒精更加可怕。”
沃森把头凑得更近了,以便尽可能地减小音量:“它会使你不再对自己的生活、对自己的人生抱有任何期望,并且逐渐增加你的自毁倾向,最后拉着你整个人坠入到深渊里......”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面前的女孩再度陷入了沉默,沃森也没有再出声,静静等待着她的回应。过了好一阵子,米歇拉站起身来,扯了一下沃森的手。
沃森看懂了,对方是想换个地方谈话。
几分钟后。
威利酒吧的天台上,多了一对男女。此时夜晚刚刚降临,栏杆外的城镇显得十分静谧,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光,偶尔有狗吠远远传来。清冷的夜风吹过身体,甚至还带来了丝丝雪花。
两人就这样看着空旷街道,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很久没有人叫过我的名字了。”
“什么?”
“他们只知道我的代号‘贝莎’。”女孩手肘撑在铁栏杆上,晃动着掌中的酒瓶:“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的名字,就算是鲁珀也一样。”
月光下的面容变得十分平静,或许此时的她,才真正卸下了一些心防。
“我有不少事情想要问你。”
沃森看了看不远处街道上晃过的车灯,也学着米歇拉的样子把手肘撑在了栏杆上:“但我觉得今晚还是喝点酒,聊点简单开心的事情比较好。”
米歇拉转回头,出神地看着瓶中的酒液。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继续张口:“我也很想问你之前那几年都在做什么,虽然......我们的关系算不上很亲密。而且那时候我们甚至没有留下联系方式,我也没有什么立场,要求你必须得回应我......”
“米歇拉......”
沃森才刚刚说出几个字,就被女孩一个手势打断了:“请听我说完。”
“之前去救你只是,只是出于战友的义务,狼群的每个成员都会相互照应。但你不要再试图安慰我了,你说得很对,我正在任由自己坠入深渊,可是......”
米歇拉突然停下了嘴。
在沃森的注视之下,她缓缓转过身,扯开了自己的领口。在皮衣包裹的完美身段之下,所展现出来的画面却让他的瞳孔骤然缩紧。
简单的背心完全遮挡不住,整个上半身遍布着大片的伤痕,但那可不仅仅是简单的刮伤和枪伤。在女孩的胸口和手臂上,沃森分明看见了几处病变的溃烂,就像死侍面具下的皮肤一样丑陋。
这些触目惊心的痕迹,足以表明她过去几年里的生活究竟有多么艰险。
“你的身体......”
“每次打完仗,我就要给自己灌药。幸好我是学医的,不然都没办法处理感染。”女孩久违的在沃森面前勾起了嘴角,脸上那道长长的伤痕骤然弯曲成几段,像一条蜈蚣那样微微扭动着:
“我已经在深渊里了,沃森,谢谢你唱的这首歌。”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