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亲你?”
“晚!安!吻——啊!”床上的昏睡美人诈尸一样挺起来,两只手捏住床单,那表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哪个晚上睡觉我不亲你?你数数嘛!海因茨瓦芬医生,你说这种话良心难道不会痛吗?我可是唔......”
台灯照出两道摇晃人影,顶端紧贴在一起,半米开外,悬浮斗篷捂住不存在的眼睛,默默背过身去。足足半分钟以后,卧室里依然只有细微的喘息声,米歇拉松开覆着女友后脑勺的左手,将自己的身体重新靠回椅背上:“现在你肯闭嘴了?快点睡觉!”
“好的医生,你赶紧出去吧。”
沃森小姐满意地舔舔嘴唇,哼哼唧唧一阵,闭上眼睛没了动静。
真正意义上的没动静。
就像个死人。
米歇拉的手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摸到沃森小姐身上。入睡之前,对方就非常严肃地向自己说明了可能发生的事情,那就是身躯有概率会变成大量触须,并对周围展开无意识攻击。在这种情况下,任何生命体靠近都很危险,因此,沃森小姐将“赶紧走开,绝对不能碰我”这句话强调很多遍。
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的赤裸胴体,米歇拉关好房门,走去客厅继续处理还未弄完的药剂。而悬浮斗篷则是又飘又转,最后竟然主动卷起一把扫帚,蝴蝶刀小姐就这么看着它扫地、擦桌、掸蛛网,甚至还重新摆放了花瓶。
这斗篷到底是什么东西?
联想到刚才斗篷“听令而行”的场面,这玩意智力显然不低,可无论是从哪种角度,米歇拉都无法解释一件斗篷怎么能自己动起来。女人回忆起过去一年多的经历,事实也真的如沃森所说,生化兵器、吸血鬼、寂静岭的怪物......就像是层层幕布,对自己逐一揭开世界的本来面貌。
她确实也开始习惯了。
不然还能怎样呢?
此时此刻,米歇拉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心境变化。
说到底,穿女装是一回事,真变成女人就是另一回事了。因此,她对沃森小姐其实抱有很复杂的感情,这让米歇拉无法全身心投入这段奇怪的关系。沃森先生与沃森小姐,两者在外表、声音和性格等方面差别显著,哪怕米歇拉再怎么暗示自己“他们是同一人”,哪怕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这种感觉始终在心头萦绕,背叛的愧疚感也并非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