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是如此,越是愧疚。
沃森很惊讶自己能够一边和妮莎谈话,一边进行这种明显清楚问题在哪里、但又不愿改正的纠结心态。自己似乎终于得偿所愿,女友米歇拉作出了让步,允许妮莎这个情敌出现在身边。
可内心没有察觉到半点想象中的兴奋。
他以为这一切会和小时候类似,自己缠着父母要买很贵的玩具,怎么说都不听,怎么劝都要闹。最后父母让步了,自己兴高采烈摆弄着新玩具,满口答应‘以后会好好听话,好好学习’,然后将这些承诺忘得干干净净——最多乖乖做几天样子便会旧态复发,甚至算着时间,心想爸妈是不是有钱再给我买新玩具了。
不给我买就去亲戚家玩,求他们给我买。
多么自私的想法。
殊不知这可能是此生最无忧无虑的短暂幸福。
所以长大以后,沃森就再也没提过这种要求。
父母不清楚吗?
他们当然懂,只是选择溺爱和纵容自己罢了。光从这一点来看,米歇拉又何尝不是呢......
好奇怪的对比。
我到底在想什么?
愈发不平静的心绪终于干扰了思维,在妮莎的又一声“沃森”呼唤中,沃森猛然一眨眼,朝对方歉意地摇头:“抱歉,我走神了。”
“你可能有些累了。”注意到沃森刻意躲避的视线,血族公主淡笑着侧过脸,红唇在昏暗灯光里如同宝石一般,反射出微微的诱人色泽:“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客房在哪里?等你准备好了我们再谈吧。”
“噢,当然。”
沃森小心地扶着米歇拉,将自己双腿挪开,又拿来一个枕头垫进去,这才拎过妮莎的行李袋:“来吧,我带你过去。”
“谢谢。”妮莎跟在后头,迈开两条长腿踩上楼梯,那副捏着高脚杯的模样自然透出一股贵族气质。沃森忍不住想,这女人换身裙子,那肯定能秒杀伦敦绝大部分贵族人家的小姐。
毕竟血族尤其爱搞这套。
特别是“纯血”。
视线在触到低胸马甲的大片雪腻之后,沃森触电般转回头,紧接着又暗骂自己。心心念念要妮莎过来,结果现在人家真来了,自己又在那矫情,摆出一副回避和冷淡姿态,重点是米歇拉那边也讨不到好。
属于两边都得罪,里外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