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天空中的云层太厚，根本看不清三人身影。</P>

只有偶尔传来的声响与波动的云层，能证明云中确实有人。</P>

这场战斗，持续了比所有人想象中都要长的时间。</P>

没有一个人动，没有一个人走。</P>

虽然看不见，可谁也不想错过这场战斗。</P>

圣山上的这场秋雨停了，万木林中的火也熄了。</P>

偶尔吹来的秋风，扫不走一片黄叶。</P>

元族令旗飘着，圣山众人守着。</P>

可所有人，好像都忘了这把神兵的存在。</P>

晌午起的战斗，直到下午，依然没有结束。</P>

就当众人做好了等上个三天三夜的准备后，日落西山之时，云层有了变化。</P>

从黑到灰，从灰到淡，越来越轻。</P>

晚风吹过，云层散了。</P>

云层中，落下了三个人。</P>

白袍有些褶皱的千珏。</P>

重回少年的南行一。</P>

云淡风轻的莫道晚。</P>

三人落地，站在了原先的位置。</P>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P>

但胜负已分。</P>

下一刻，圣山方向，出现了一声欢呼。</P>

然后，欢呼在圣山众人阵营里传开。</P>

相比于圣山的热闹，对面人群，则陷入了沉默。</P>

各个面色凝重。</P>

圣山，终究是翻不过吗？</P>

天时地利人和全在，为何还扳不倒这座山？</P>

明明没有真武的圣山，为什么会出个真武巅峰的莫道晚？</P>

难道圣山真的是气运不绝？</P>

看着莫道晚手中的皎月弓与西岭法剑，所有人的战意，慢慢消散。</P>

南行一落地之后，又变成了苍老样子。</P>

轻轻叹了口气，背着手，转身向着山下走去。</P>

千珏死死盯着莫道晚，面色阴沉。</P>

当嘴角一丝鲜血溢出之时，大手一挥，像来时那般，御空而去。</P>

两位真武强者离去只是开始，随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下山。</P>

动作越来越快，仿佛晚走一步便再也离不开了一样。</P>

气势汹汹而来的人群，离去的速度比之前还快。</P>

没有一句狠话，也没有一句软话。</P>

今天发生的一切，语言已经没有意义了。</P>

所有人，只能等着。</P>

等着圣山网开一面，或是疯狂报复。</P>

不过众人应该庆幸，因为今天没有人死。</P>

讨厌说法的人中没有，圣山上也没有。</P>

当所有人离去之后，木叶挥手驱散了圣山众人。</P>

只有各峰主殿主留在了万木林中。</P>

莫道晚回身，嘴角起了一丝笑意。</P>

境界，瞬间跌落。</P>

又成了那个连境都入不了的闲人。</P>

将皎月弓与西岭法剑放在了白笙箫手中，低声耳语后，白笙箫点了点头。</P>

莫道晚道了声谢，转头看向木叶，嘿嘿一笑，指着近晚峰的方向，开口说道：</P>

“师兄，你们忙着，我锅里还煮着粥呢，先回了。”</P>

木叶点头，开口说道：</P>

“这么些功夫，糊了吧？”</P>

莫道晚点了点头，开口回道：</P>

“再煮一锅就是，不过你们忙完了就别过来喝了，没多少米了。”</P>

说着，与众人行礼，转身离开。</P>

刚走几步，停了下来，转身说道：</P>

“他们两个这几个月的时间都动不了手。”</P>

说着，想了想，继续说道：</P>

“我也是…”</P>

说完，转身离开，向着西边的近晚峰而去。</P>

这回，没有回头。</P>

走的很慢。</P>

莫道晚来时，万木林寒意凛冽，阴雨密布。</P>

莫道晚走时，万木林天高气爽，晚霞满天。</P>

日头落山，莫道晚沿着山路，走过三岔路口，回到了近晚峰。</P>

进了灶房，闻见了一股浓浓的糊味儿。</P>

掀开锅盖，看着糊了底的白粥，摇了摇头。</P>

身子一动，白粥上出现了一抹血红。</P>

擦了擦嘴角，将粥盛了出来。</P>

端着白粥路过柴火堆时，把断剑捡起，又撑在了门上。</P>

坐在躺椅上，喝着味道不怎么好的粥，看着恢复了正常的天色，眉心皱起，又缓缓舒展。</P>

喝完粥，将碗洗了。</P>

学着某个少年样子，抓了把茶叶扔在了铜壶之中。</P>

待到茶烟升起，倒了一杯。</P>

一口喝下，看向了万木林的方向。</P>

喃喃道：</P>

“谁呢？”</P>

没人回答。</P>

因为近晚峰上只有一个人。</P>

有段时间是两个，不过现在又成了一个。</P>

拿出了一本崭新的小书，看了起来。</P>

不过看了许久，怎么也看不下去了…